一边唱着,那老宫女还擅以口技模拟千军万马呼啸而过的声音,在有限的窑洞里形成阵阵回声,疏桐扯了扯白攸之的衣袖道:“好生吓人。”
只见那老宫女不知何时竟换上了一身戎装,那硕大的铠甲和矮小的宫女极不相衬,松松垮垮地搭在她瘦小的身上,仿佛马上就要把她压垮了似的。
那铠甲已经发黑,看上去有了些年代,宫女足下蹬一双铁制飞云战靴,手上撑着一把长矛,手指向前方,咿咿呀呀唱着。
不仅如此,这窑洞里,密密麻麻堆叠着像这样的成山似的铠甲,还有各式各样的武器。
“天呐……后宫之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密室。”疏桐愣住了。
“不对,刚才你也说了,护龙军是最不可能到后宫里来的,何以这里这么多护龙军的装备、记载。而且老宫女在阴阳道中分明很害怕护龙军,何以在这里又穿着护龙军的铠甲,扮演起了护龙军?”疏桐转念一想,太多太多的疑惑没有解开。
白攸之有着同样的疑问,他上前握住老宫女的胳膊问道:“你不是害怕护龙军的人来抓你吗?”
“啊……”那老宫女惊恐地挣脱白攸之的手,道:“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恭妃娘娘救我……”
“你是恭妃娘娘的仆婢?”疏桐问道,知道那老宫女不会解答,又自顾自说道:“我想一定是的……这密室建造在景阳宫,恭妃肯定知道,所以你能带我们来此处。”
“我饿了。”那老宫女冷不丁地说了一句,继而便用手托住身上的铠甲,从头上将铠甲卸了下来。她双腿复又一抬,将战靴踢飞出去道:“我要去找吃的。”说罢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
白攸之先是一愣,没想到她的反应如此阴晴不定,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妙之事似的喊到:“快拦住她,别让她把门关了。”
等疏桐反应过来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这密道狭窄而长,老宫女虽然上了年纪,却似乎已走过许多遍,一双小脚稳步向前,疏桐和攸之急急向前赶去,却仍旧有一段差距。
宫女冲出密室门,行至花盆前,将那密室门阖上了。
“喂——开门。”疏桐拍打着墙门,对着外面喊道。
“我是淑真呀,你快来带我出去。”疏桐不死心地继续说着。
墙门外没了动静,任疏桐如何拍打也没有用。
“她走了。”白攸之靠在密室墙上,无奈地说道。
他行至墙门,将耳朵贴在门上,以右手指节轻轻叩打,道:“实心墙门,很重,光凭你我二人是推不开的。”
白攸之四下打量着,密室内除了墙上镶嵌着的一盏盏油灯外,光滑的墙门上空无一物。
“似乎不能从里面打开,没有机关。”白攸之抿着嘴说道。
“我们能不能也在里面做一个杠杆,从反方向撬动这扇门?”疏桐托着腮,认真思索着。
“也只能试试了。”白攸之点头道。
二人行至窟中,白攸之捡起地上的一支长矛,颠了颠道:“这个重量合适。”说罢抽出腰间佩剑,用力将长矛的矛头自其镶嵌处断开,只留下一柄长矛身。
他复又捡起一块位于铠甲肩甲处的铁片,对疏桐说道:“走,去试试。”
再度回到墙门,白攸之先将铁片塞入墙缝中,那肩胛处的铁片本就自带微微的弧度,向上翘起一定的空间,白攸之将铁棍伸入铁片下,斜向下使力,欲将墙门向前推去。
试了两次,白攸之只道:“疏桐,你过来帮我。”
疏桐“哦”了一声,连忙上前帮忙。
“一二,使力……一二,使力……”白攸之喊着口号掌控节奏。
只见那墙面微微晃动,二人仿佛看见了希望,更加卖力撬动这杠杆了。
墙面向前缓缓推开,墙外的光亦随着那道越来越开的缝隙撒了进来,二人这才放松紧绷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