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下,极为低调地闪身而出,随后一宫女也紧跟其后。
“左丞倒是还在那儿,”疏桐瞥了一眼饮酒正畅的左丞道:“攸之,是否要跟上前去看看?”
白攸之沉思了片刻,道:“我跟上去瞧瞧,你和谢屿天在这儿给我打掩护。”
“嗯。”说罢白攸之一路小跑追上宸妃,在她身后保持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
趁着夜色,宸妃四下张望着,见无人跟踪方才又放心地朝前走去。只见她亦步亦趋,宽大的木屐绣花鞋发出局促不安的哒哒声,辗转几路,在沉香亭前停下了脚步。
她从袖中掏出一约莫三寸的木哨,对着漆黑的夜色吹响了哨子,没过多久,一只白鸽扑落落地飞来,停在了沉香亭柱子旁的栏杆上。宸妃从腰间取下挂着的手帕,将左手食指送至唇边,狠狠咬了一口,血珠很快渗了出来,宸妃就着这血珠,在雪白的手帕上一笔一划地书写着什么。
书信写好过后,她将受伤的食指含在口中止血,一面将手帕细细叠好,绑在那信鸽如枯枝般的脚上,拍了拍那信鸽,那鸽子扇了扇翅膀,双蹄一蹬便向那辽远的夜空飞去……
待一切成功后,宸妃娘娘方才舒了一口气,步态稍稍和缓,如释重负、不紧不慢地向太和殿走去。
待宸妃走远后,白攸之行至沉香亭,仔细查看了一番,并无发现任何异常。那书信所言何事,恐怕只有宸妃本人才能知晓。
白攸之看着这一切,陷入了沉思:若说宸妃是左丞安插在陛下身侧的人手,宸妃若是有要事通传,左丞仍在保和殿之中,她为何来此处飞鸽传书?
玛雅丽、宸妃、左丞、和谈、黑衣人……
一桩桩、一件件在白攸之脑海中飞速闪过。
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显示着不好的征兆,宸妃此刻能送信的也只有……
“不好!”他暗叫一声,向保和殿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