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们走。”一向开朗的谢屿天此刻看到那老兵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焦躁,不耐烦地说道。
谢屿天拉着白攸之和疏桐,向回拘弥镇的路走去。
约莫走了十几米,谢屿天悄悄回头看了一眼荻国士兵,高大的身影已在远处浓缩成了一个小点,他眉毛一挑,轻轻问道:“怎么样?跟上去?”
白攸之轻轻一笑,道:“正有此意。”
三人在两旁乱草的遮掩下,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偷摸地跟着那些个荻国士兵和老兵向军营走去。
“白大人,你的那画像是不是被那老兵带走了?”谢屿天后知后觉的问道,“我方才好像看见那老兵凑上前以火把照亮画像,那荻国士兵不知和他说了什么,他脸色一变,一边夺过画像一边警告我们。”
“哦?刚才我那注意力都在他说的话上了,没注意到他把画像拿走了。”疏桐道。
“他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而且还把那画像也拿走了,很有可能她见过那神似宸妃的女子。”白攸之盯着前面的人影说道:“跟着他们去军营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
“那我们这次还真来对了。”疏桐边走边道。
约莫走了两里路,十几个高高低低的帐篷出现在三人眼前。
帐篷前燃着篝火,暗绿色的帐篷成三角状,中间那个最为高大,有八尺八寸高,剩下的则约有八尺高。
那些个士兵一路同遇见的荻国人打招呼,说说笑笑地走进了一个帐篷。
“那个搭帐篷一定是军队首领住的。”疏桐压低了声音道。
“那老兵拿了画像,肯定有用途,我们现在这里守着,看他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白攸之往后拉了拉疏桐,将她护在身后,一边说道。
“欸,你看他出来了。”疏桐趴在白攸之的肩膀上,惊喜说道。
“走,我们跟上去。”只见那老兵掀起帐篷的前帘,左右各观察了一番,然后将手摆在肚子前,若无其事地走向那最高的帐篷,在门口不知喊了句什么,便进去了。
三人四下观望,趁此时没有守卫的士兵经过,从原来的藏身处躲到了大帐篷后。
白攸之掏出腰间佩剑,小心翼翼地在帐篷后身划开一道小口子,透过那口子侦察着。
只见那老兵左手放在右肩,单膝跪地,行了一个荻国军礼后起身道:“乌喀拉,这达咧乌哇(将军,小的今日遇到几个汉人)。”
“阿坝卡切拉?(发生何事了?)”那将军亦身形高大,但是头发很短,留着寸头,鬓间的头发全部剃掉了,五官凌厉分明,鹰钩鼻厚嘴唇,看上去十分爽朗健硕。虽是将军,但他的穿着和普通士兵并无二致。
他穿着薄薄的右开马褂,露出两条结实的黑亮的胳膊,裤子是黑色灯笼裤,脚上着行军靴。不远处有一木制架子,上面横着一把亮闪闪的大刀,似是他的武器。
“呜啦啦色卡起达怎,布拉怎多吗咿呀哼哼(那些汉人拿着玛雅丽姑娘的画像,像是在寻找玛雅丽。)”那老兵语速不疾不徐。
“悟达亦?(怎么会这样?)”那将军的情绪起伏极大,从位置上站起身道。
那老兵从口袋中掏出那画像,递给将军。
将军小心翼翼地接过画像,硬汉的眼神中难得地流露出几分柔情,他用那结满了老茧的手轻轻抚摸着那画像,良久无言。
那老兵叹了口气,行礼退下。
老兵出了帐篷,走了几步,风吹过帐篷,发出猎猎响声。在那帐篷的身后,月光投下的身影出卖了他们。
老兵警惕地回头,看见了那一团黑影,直觉告诉他,帐篷后有异动。
“哇怎达?(什么人)?”那老兵警惕地喊道。
“因无哇坑大(再不出来我叫人了)!”那老兵继续警告道。
“怎么办?他好像发现我们了?”疏桐心下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