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道。
“不会的,我看那地图,方圆百里只有这一个镇子,荻国地广人稀,荒漠广阔,素日生活全仰仗这些固定的集镇,就算她不住在此处,肯定也有人见过她。”白攸之笃定道。
“既然如此,那便继续找吧。”疏桐甩了甩酸胀的胳膊道。
这时,一个路过的妇人突然冲了出来,呼的一下掀开疏桐的面纱,然后冲天嘟囔了几句什么,掐住疏桐的胳膊,咿咿呀呀地又不知说着什么。
那妇人用了很大的劲儿,藏着污垢的指甲盖深深嵌入了疏桐的胳膊,渗出了隐隐血滴,任凭白攸之怎么拉也拉不开。
那妇人衣衫褴褛,似是很久没有换过衣裳了,衣服也松松垮垮的,腰间腿间还划破了几个口子,仅能遮羞丝毫不能御寒。
她光着双腿,腿上横七竖八地结满了老茧和疤痕,许是因为很久没穿鞋,在这粗粝的地面上直接行走导致的,脸上也蓬头垢面的,头发又粗又糙,一缕一缕地贴在头皮上,两颊沾满了灰尘,她灰暗的眼眶中竟然缀满了泪水,僵硬而生涩地说道:“淑真小郡主……请不要……丢下我……”
疏桐下意识后躲,扯住蓝色头巾,惊叫道:“你干什么?”
白攸之狠下心来,拉住那疯妇的胳膊一使劲,然后整个人隔在疏桐与那女子面前。
那疯妇扯了扯有些掉下的衣袖,挠了挠后背,又笑又哭:“我……嘿嘿。”
她突然紧紧盯着远处,惊恐万分地跑开了。
“那人可真奇怪,是将我错认成了什么人吗?”疏桐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渐行渐远的疯妇,继而道:“我听着,那妇人会说汉语,莫非也是汉人?但她怎会在此处?”
“不知道。”白攸之只道,关切问道:“你没事吧?”说罢低头端详疏通红肿的胳膊,一边将她的头巾理好。
“我没事,”疏桐摇摇头,又感慨道:“那妇人意识不清的,真是好生可怜。”
“刚才可真是惊险万分,人没事就好。”谢屿天安慰疏桐道,“我们继续寻人吧。”
三人且走且行,一路询问,却一无所获。
夜色渐渐压来,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前面看起来荒凉空旷,再往前走就没有人家了。”疏桐望了望前方道。
“可我看前方有篝火闪烁,应该是有人,我们去看看。”谢屿天道。
“印卡卡!(什么人!)”一赤膊着上身,胸前挂着一排狼牙,头发束在脑后,长须扎成了一个麻花辫的男子凶狠狠道。
“我们是来寻人的。”疏桐脸上挂着微笑,试图展现出十二分的善意,柔声对那男子道。
那男子竟比白攸之高出了一个头,像一个硕大的怪物那般,占据着绝对的力量。
白攸之下意识地将手靠在了腰间的佩剑上。
那男子转头向远处说了几句荻语,四五个人亦凑了上来。
“怎……怎么办?”疏桐吞了吞口水道。
“我们应该是闯到拘弥镇的驻守军队了。”白攸之冷静分析道。
“你们有人会说汉话吗?”谢屿天对那几个高大的汉子喊道。
那几人面面相觑,互相看了一眼,继而又盯着白攸之他们,脸上挂满了警惕。
“我会。”这时,他们身后出现了一个须发已白的老兵,他和这些身强力壮的帝国士兵似乎有些不一样。
几个荻国人向两边散去,为他留出了一条通道,用十分恭敬的口气说道:“阿伊啦达(卫长好)。”
那老兵点点头,又对疏桐三人道:“你们是谁?为何来此处?”
白攸之作揖行礼,缓缓道出了目的:“我们是来寻人的。”
那老兵见白攸之行礼,愣了一愣道:“多少年了……我有多少年没见到这礼节了……”
“大叔此言何意?”疏桐不解问道。
“许多年前……我也曾在胤朝为兵,因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