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月末,左丞飞鸽传书,派遣亲信至威武寨中谈判。
威武寨中经过白攸宁等人的精心复原又恢复了往常模样,唐天校此刻正高坐在聚义堂正中,豹纹坐垫衬得他有几分野性,大虎和阡机坐在两侧,再往下是打扮成山匪的白攸宁和白攸之。
左丞那亲信自堂外缓缓走进。只见那人五短身材,额头饱满高耸,头发稀疏,似是上了年纪,又似乎只是未老先衰。
他警惕地向四周望望,继而问道:“唐天校,怎么感觉多了许多生面孔?”
唐天校用余光瞥了一眼白攸宁和白攸之,从容不迫道:“我威武寨向来喜好收留各路流浪英雄好汉,多几个新弟兄是很寻常之事。”
那人思忖片刻后道:“你且屏退左右,我们细细商谈。”
唐天校面露不满之色,佯装嗔怒道:“这是我新立的四当家和五当家,自结拜后我们便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现在要我屏退他们,是在挑拨离间吗?”
那人从鼻孔中冷哼一声,随后道:“罢了,反正你们早晚都是要知道的。我也不怕你们嘴巴不严,要知道,左丞要杀你们易如反掌。”他直言不讳地说道。
“好啊你……”大虎怒道,砰的一声拍桌,“若是真能杀得了我们,又怎么会放任我们聚首连荡山多年,丞相恐不是只会逞一时口舌之快?”
“是否口舌之快想必你们心里都有数。”他淡淡道,“今日我来是给你们送皇后生辰贺礼运送路线图的。”
“不是同你们说的很清楚了吗,我们不干。”唐天校言简意赅道。
“事成之后,五五分。”那人伸出五根短小的手指,诱惑似的说道。
“那贺礼一共价值多少银两?”大虎问道。
那人收起其余四根手指,只留下一根食指,悠然道:“一万两。”
“一万两?”大虎有些不可思议地重复道。
“是一万两黄金。”那人继续补充道。
“为何如此兴师动众为皇后贺寿礼?”大虎惊讶不已,“干完这一票,咱们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岂不逍遥快活……”他内心开始挣扎动摇。
“因今年大胜荻国,皇上要以庆贺皇后生辰为理由,诸天同庆。因而这些财物虽名义上是皇后生辰贺礼,实则大部分是用来在京都附近举办各式歌舞、宴玩的资金。”那人道。
“我们该如何信你?若是事成之后你们耍赖该当如何?”白攸之插嘴道。
“对啊,方才你还说要杀我们易如反掌。”大虎附和道。
“哦?”那人挑眉,打量着白攸之,不答反问:“那你以为该当如何?”
“让你们左丞亲自来同我们谈。”白攸之道。
“十分不巧,左丞前些日子受皇命前往西北边境接受荻国的归顺称臣和让地协议,恐要过一段日子才能回来。他委托我全权负责此事,因此同我谈也是一样的。”那人徐徐道。
白攸宁和白攸之面面相觑,原来剿匪的这些日子里,朝堂发生了这么多变故。为何独派左丞为使者去接受荻人的受降?二人不解,随后心照不宣地道:“可以。我们接受此事。你先回去,我们好生研究这地图,待事成之后再通知你,到时我们五五分账。”
那人抚掌一拍,高兴说道:“还是你爽快,那便这么决定了。”
自接受任务后的第二天,白攸宁便让众将士兼山匪们收拾好行装,一行人回了军营。
那曾经辉煌一时的威武寨从此人去寨空,有关威武寨的故事也成了空中一缕青烟,随风消散。
白攸之、白攸宁和疏桐也回了白府。
白老爷喜笑颜开地出来迎接他的儿子兼儿媳,安安似乎比离别前长大了不少,已经踉踉跄跄能在地上跑了。
“呀,安安已经能跑了呀。”疏桐惊喜地蹲下身子,将手环到安安胳肢窝下抱起安安。
“娘……娘!”安安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