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见她听不进去,耐下性子问她,“三妹同燕王相处的时日也不多,怎就知他就是如你所见的模样呢?”
见沈婉不为所动,她继续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燕王的母妃已经为他定下了合适的王妃人选,妹妹若是同燕王继续往来,被未来的燕王妃知晓了,妹妹该如何自处?”
“以妹妹的才情和容貌,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才俊做正房夫人当家做主不好吗,何必委屈自己?”
沈婉抿着唇不说话,只是手中的帕子快被她搅成麻花了。
沈姝见她多多少少听了一些进去,继续苦口婆心劝她:“退一步来说,三妹若是嫁到了燕王府,燕王能一直爱护你还好,还能有他护着;
若是有一日燕王厌弃你了,我们家无权无势为你撑腰,你如何在那后院生存?岂不是任凭那燕王妃随意拿捏?”
这话戳中了沈婉的心窝,她从小看着她姨娘遭受徐氏的搓磨,本也不想为人做妾,好好找个好人家当正房夫人。所以她一开始对陆景成是有想法的,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选。
只是后来她遇到了萧怀玦,从来没有人对她那么体贴入微的关心,从来没有人将她如他那般捧在手心,将她视若珍宝,他待她总是特殊的。
被人用心呵护对待过后,怎么会舍得放开这仅存的一丝希望呢。
如果是他,她愿意为他放下那些条条框框。她自知自己的身份,做别人的正妻都难,她也不敢奢望做她的正妃。
同样的出身,她的长姐都能嫁给谢小侯爷为妻,她怎么就不可以嫁进燕王府呢?
她嫁进燕王府后,她姨娘和幼弟也有人撑腰了,看在她的面上,沈老爷也会照抚她们一二吧。
更何况,她掉下山崖的仇还未报,那害她之人能当燕王妃,她自然也应当去燕王府找她报仇。
沈婉理清自己的心意后,掩着帕子默默流泪,柔弱道:“长姐,你不知我的处境,自然不能明白我所想。你给我些时间,容我再想想。”
沈姝望了她一眼,见她踌躇的模样,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感情的事情,只有自己想明白了才行,旁人多说无益。
一路沉默回沈家后,两人各自下车,默默回了自己的房里。
到了第二日,沈婉就让人将沈姝送去的画轴都送了回来。
沈姝知她心里有人,也不会认真挑,也就作罢了。
不过她还是派人注意沈婉的动向,每次她欲出府时,沈姝或多或少的拦了她几回。
夜里沈姝将那些画轴打开随意翻开时,谢珩就越窗翻进来了。
见她在看那些画轴,他眉梢一挑,“不是说给你三妹寻的吗?怎么自己倒细细看上了。”
沈姝见他风尘仆仆,身上有些狼狈,放下画轴给他倒了杯热茶,关切的问他,“办完事了?”
谢珩端过她递过来的热茶坐在一旁喝了起来,笑着道:“还没呢,念着你给我的手帕,前来和夫人讨要。”
沈姝白了他一眼,“一点也没个正形。”
嘴上虽是这么说,她还是去一旁绣筐里将为他绣好的手帕取了出来递给他。
谢珩握着手里的帕子,见上面还绣了个他的名字,眼中熠熠生辉,嘴角不自觉上扬。看了半晌后,又小心翼翼地将手帕折好放进怀里。
“还是姝姝疼我。”他在沈姝脸颊上啄了一口,抱着她转了一圈。也没忘记刚刚进来时见她在看那些画轴,将她放下后,好奇的问道:“你那三妹竟没有一个看中的?”
沈姝摇头又点头,“枉费你备了这么多好儿郎的画轴了,三妹她有了心上人,这些估摸着都派不上用场了。”
若沈婉心中没有萧怀玦,这画轴里的她随便挑选一个都是良配。
谢珩不以为然,颔首道:“既然她有了心上人,那就给她心上人点暗示,让他上门提亲就是,夫人愁眉苦脸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