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之后,王前羽愁眉的笑了笑。以赵人吉的性情,不会关注世俗礼仪,这一声‘谢谢’无论是在赵晓宓的事情上,还是赵晓瑶的事情上,都是无可厚非的。
赵人吉或许在女人身上有甜言蜜语可讲。但是在亲情友情上,可没那么多精力俗套客气。
挂掉电话之后的赵人吉脸色激动,对着电话久久不语。此时此刻,赵人吉对收王前羽为徒的决定无比肯定,真恨不得再多送几个孙女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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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垂空,夜色辉煌。
一个偌大的会客厅内,摆着一张巨大的圆桌,桌上盛着三十几道精致佳肴,在光亮堂皇的灯辉下散发着诱人的色彩。
但是,圆桌之上的碟碗筷匙,整整齐齐,没有丝毫动用的痕迹,各处碗碟的主人愣愣的盯着自己身前的碗筷,就是一动不动。
绑!
一声巨响,整个圆桌上的碗碟都不由自主的颤了颤,跟它们的临时主人的心一样。
一个中年男子鬓边的汗水不由自主的流淌了下来,也无人收拾。
北面正位上,以为银发长须的老年人,正敲着拐杖扣在桌子上,他一身唐装,身上披着厚厚的棉袄,一副风烛残年的颓废样子,但是目光不似老年人该有的混沌之态,而是凌厉逼人。
“我贺某人纵横魔都五十年,风风雨雨生死险境不知凡几。外头啊,人人尊我一声贺三爷,人人叫说我仗义。尊我为魔都之老。”
梆!梆!梆!
老人家将横在桌上的柱杖敲了敲。
“没想到我有生之年呐,还能见到我的子孙将我一声的名誉毁于一旦。你们可真行。真行啊。老五……”
桌上坐着十三名中年男人,每个人都眼观鼻鼻观心,此时被喊到的中年男人,顿时咽了咽口水,挥拭额头汗水,坐直了身体,恭敬的道:“爸,您吩咐。”
老人家死气沉沉的道:“咱的家规呀,还是得擦擦,别蒙了灰了。”
中年人顿时大惊道:“父亲,您这是要让信儿坐牢啊。”
老人家叹了口气道:“没办法啊,现在是法治社会啊,要不然呐,我就亲手杀了他了。真是可惜了。”
众人皆是一凛。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叫老五的中年人顿时泪流满面,道:“父亲,父亲,我们……我们可以用钱……”
“嗯?”
“父亲!这不是旧时代啊,没必要讲江湖信条,不就是一个夜店女吗,我让信儿娶了她就是了。”
“老大。”
“父亲!”一个中年人垂眉应声道。
“老五的政绩也不算突出,让他辞了政务吧。”
“父亲!”老五顿时脸色发白,手脚不停的颤抖。
“是!父亲!”
不止这桌上坐着的十三个人,连他们身后各自站满的服务人员,各个都是低低的压下了头,大气不敢喘一个。一个魔都行政要职人员,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现场噤若寒蝉,然而一个不协调的声音响起。
叮铃铃……叮铃铃……
老人家此时收起了伤春悲秋的神色,脸色一冷,顿了顿拐杖。
“谁的手机?怎么不接?”
现场还是一片死寂。
此时一旁同样花甲年纪的老人同样一身唐装同样一身唐装的管家走了上来。
“大哥!是你的电话,金陵的陌生号码。”
贺老人随即缓和了脸色,对管家挥了挥手。
管家立即掐掉电话,退到一旁。
贺老人悠悠的道:“当年老夫闯荡魔都的时候罪孽太深,以至于我后人不孝者众多,老大啊,你作为家族护道者,应该长点心了,今时不同往日了啊。”
“父亲,孩儿明白。”
“希望你真的明白,要不然呐,黄浦江底一半的尸骸都要笑话老夫咯。”
众人又是一凛。旁边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