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跟韩老爷子有关,韩广涛连是什么事儿都不想问,连连摆手道:“世子爷,您可饶了我吧!我家老爷子那脾气,除了我爹,谁也不好使啊!”
厉子安忙给范昱如使了个眼色,两个人撇开这个话题不说,又开始给韩广涛灌酒。
等韩广涛喝得差不多到位之后,厉子安才道:“韩老弟,我也是没法子了,所以才找你帮忙。
“武昌府如今新来了一位知府大人,你应该也听说了,但是详细的情况,你可能并不清楚。
“要说这位知府沈大人,那也是颇有来头的。他可是皇上刚刚下旨嘉奖过又特意派往武昌府来任职的,谁知刚一进城就遇到这样的事。
“沈大人之前不知道韩老爷子的身份,如今知道了却已经骑虎难下,左右为难啊!
“若是不一管到底,自己初来乍到就丢了官威,不但是打自己的脸,更是打圣上的脸。
“可若是想管到底,就绕不开您家老爷子。跟您家老爷子对上的话,别说是他了,我都打怵啊!
“武昌府都知道,你是韩老爷子最疼的孙辈,所以我想来想去,除了请你出马,似乎也真是没有其他路可走了。”
范昱如也忙帮着敲边鼓道:“是啊,韩老弟,说白了,这笔钱对你们韩家来说算什么?你出去喝顿酒都不止这点花销。
“我们也不用老爷子认头道歉,只要韩家肯把这笔钱赔了,给沈大人圆了这个面子,保证这件事儿不会大张旗鼓地宣扬出去,你看怎么样?”
厉子安紧跟着又加码道:“韩老弟,只要你帮了我这个忙,以后我这个雅间,就跟你的一样,你随时想来就来,想请谁来就请谁来,你看怎么样?”
韩广涛醉眼朦胧地环顾一圈,一巴掌拍在厉子安肩膀上,竖起大拇指道:“哥,你真是这个!
“这件事包、包在我身上,以后,你、你就是我亲哥!”
韩广涛喝酒爽快,答应事儿也答应得十分痛快,只可惜一回家就怂成了球。
第二天刚把这件事跟祖父提了个头儿,就被骂得再也不敢提了,灰溜溜地派人给厉子安送信,说老爷子脾气太大,自己可不敢去捋老虎的须子,就算酒中仙再好,也得留着小命才能去享用。
“真是个废物!”厉子安气得不行,本就有点宿醉的脑袋更疼了几分。
与此同时,沈仲磊那边也是一筹莫展,派出去寻找人证的捕快们全都一无所获不说,韩家老爷子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之前还说只肯赔自己当时面前被弄脏的几匹料子,如今却突然变了口风,连一个铜板都不肯赔了。
沈仲磊不知道这是厉子安给帮了倒忙,心里头正纳闷儿呢,便又传来刘掌柜急火攻心晕过去的消息。
经过跟刘家人详细了解之后沈仲磊才知道,刘掌柜这次进货可不仅仅是砸锅卖铁这么简单,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孤注一掷了。
他之前说的借钱,可不是找亲戚朋友凑的,而是私下找人借的印子钱。
因为他有个把兄弟在那边做事,所以契书签的比较宽松。
年前按照正常钱庄的利银算钱,如果过了大年三十儿还没还钱,那就要按印子钱开始利滚利了。
刘掌柜在心里也算了一笔账,每年年前这段时间是衣料最好卖的时候。
而且因为料子买回去还要花时间做成成衣,所以生意的旺季一般都是在冬月下旬以及腊月上旬。
只要他进货回来的料子足够亮眼,根本等不到年三十儿就能卖回本儿了。
根本等不到利滚利就能把钱还上,自家还能小赚一笔,过个肥年,连带着明年进货的本钱都有了。
不得不说,刘掌柜在进货上面,的确是有几分眼光的。
他出去这一趟带回来的料子,在湖广可以说是独一份儿,所以自打店里上了货,立刻就火了,生意从早到晚都好得忙不过来。
眼瞅着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