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沈天舒送来的香囊当真有效,当晚虽然只睡了一个多时辰,范昱如却觉得自己睡得很沉,第二天起来之后整个人比之前精神了不少。
他起身后将香囊好生收起来,便看到另外一个锦盒,不由得叹了口气。
只可惜这份关心,并不单单是给自己的。
“公子,寺里已经做好法事的准备,还有一刻就要开始了。”
听到侍卫的催促,范昱如也顾不得多想,一边吩咐下人将行李收拾好,千万不要落下东西,然后飞快洗漱更衣,就着茶水吃了两块点心垫了垫肚子,就快步赶到做法事的大殿。
沈仲磊没想到范昱如今天居然也到场了,急忙过来迎接。
范昱如忙道:“沈大人不必多礼,正事要紧。”
眼瞅着时辰马上就要到了,沈仲磊也的确没办法分神与范昱如多说什么,只得连道怠慢,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东泉寺的主持和诸位僧人在各自的位置坐定,开始诵经。
一场法事做了两个多时辰,终于在范昱如开始觉得腹中空虚的时候接近尾声。
法事结束,许氏的棺椁就要启程被送回老家安葬。
墨儿作为义子,自然是要一路跟着回去的。
临行前,沈天舒叫人将沈林氏请到自己房中。
“大姑娘。”沈林氏在沈府待了这段日子,早已明白了沈天舒的地位,所以虽然名义上的长辈,态度却十分谦恭。
“婶婆不必客气,坐下说话。”沈天舒先给沈林氏让了座,然后才拍拍自己面前桌上的匣子道,“这里是母亲留下的一些金银细软,原本应该留给二妹妹做嫁妆,但是二妹妹也跟母亲一道遭遇不幸……
“所以祖母的意思是,留着反倒徒惹伤心,既然墨儿已经认在母亲名下作为义子,给母亲守灵摔盆儿,还要扶柩还乡,这些东西作为母亲的遗产,留给墨儿也是理所应当的。”
沈天舒说着打开了面前的匣子。
沈林氏之所以让墨儿来给人做孝子贤孙,为的就是沈家能给些银钱好把孙儿带大。
所以此时虽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烧,她还是忍不住抬眼朝匣子里看去。
没想到一看就被吓着了,匣子里金钏子、金镯子,金银簪子,甚至还有成套精美的头面首饰……
这哪里是随便给些银钱,老家那边镇上,殷食人家一辈子都攒不下这么多家底儿。
沈林氏哪里敢收这么多东西,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这么多,这如何使得。再说这些金银细软,哪里是我们这些庄户人家能享用得起的。”
“这是自然。”沈天舒说着将匣子盖上道,“这些东西自然不是给你们开销用的,贸然拿出去反倒会惹人注意。”
沈林氏这会儿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明白大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些东西到底是给自己还是只走个过场,做个样子?
不过她也不敢问,只能干笑着,等沈天舒后面的话。
“财不露白的道理,不用我说想必婶婆也懂,这些东西你带回去好生收着,留着以后给墨儿娶媳妇用。
“家里日常的开销,一年按二十两银子算,直到墨儿弱冠为止,老宅那边每年会有人给你们送去。
“如果以后墨儿有出息,能考上府学或是去京城进学,这些花销我们也会悉数承担。
“万一家里有什么急用钱的事儿,也别拿着去当铺,拿着去老宅找管家,他便知道该如何做了。”
沈林氏没想到来这一趟,竟得了这么大一份财产,人都快被砸晕了,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谁知这还不是全部,沈天舒竟又拿起一张纸递给她道:“如今墨儿已经正是记在我父母名下做义子了,这是他名下的一份田产,虽然不算太多,但是我看位置倒还不错,离着家里不远。
“婶婆回去雇人种地也行,直接赁出去收租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