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蒋雨龄已经在医馆住了几日。
章沐秋得知她的遭遇之后,便尽量抽时间过去陪她。
一来是出于对她的怜爱,二来也是希望她能尽快熟悉起来,不要再那么紧张。
沈天舒也抽空过来了两次,闲聊的同时也在观察蒋雨龄的情况。
而根据高秀儿反馈上来的情况看,厢房除了住下的第一天换了三次被褥以外,其余都是每晚更换一次。
看来蒋雨龄对住在这里已经不是那么紧张排斥了。
而且沈天舒针对她的情况,也特意交代过方氏,这几日给蒋雨龄做的饭也多选用固元补肾的食材,应该也是起到了一定效果的。
沈天舒头天晚上接到章沐秋派人送信,说蒋雨龄同意诊脉。
次日一早她便找了个借口出门,直奔医馆。
最近沈老太太和许氏的心思都放在找赵海钧上头,顾不得其他事情,倒是让沈天舒出门方便了许多。
沈天舒换好衣服、戴好面具来到厢房,就看到章沐秋正在屋里陪蒋雨龄说话。
蒋雨龄面对沈天舒还稍微有点局促,但还是乖乖地起身问了声好。
“潼娘子早。”
“坐吧,不必拘束。”沈天舒没有着急掏出脉枕,而是先坐下与她闲聊了几句。
蒋雨龄自己其实也挺不好意思的,来看个病还要在人家这里住着,不一会儿就红着脸道:“潼娘子,麻烦您帮我诊脉吧。”
“好,那你放松,不要怕。”沈天舒笑着安抚了一句,这才取出脉枕放在桌上,示意蒋雨龄把手放上来。
虽然嘴上说要诊脉,但蒋雨龄的身子还是下意识地一僵。
章沐秋见状立刻抬手轻抚她的肩膀,尽量帮忙缓解她紧张的情绪。
蒋雨龄脸上又是一红,这才把手放在脉枕上。
沈天舒的手指刚一搭上去,就明显感觉蒋雨龄又是浑身僵硬。
不过这次她没有再说什么,静静等着蒋雨龄放松下来,这才细细诊起脉来。
于氏在一旁紧张地看着,手里的丝帕都被她扯得变了形。
尤其沈天舒诊脉的时间好像格外地久,更是让于氏心里七上八下。
好不容易让女儿同意前来看病,若是这里也治不好的话,那以后想劝她求医问药怕更是难上加难了。
所以一看到沈天舒抬手,于氏就控制不住地急问:“潼娘子,龄儿到底是什么毛病,可、可好治?”
她本来想问可否治好,又怕女儿听到紧张,急忙临时换了个说辞,听起来有点怪异。
不过她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一双眼睛紧盯着沈天舒,等着她的回答。
沈天舒没有急着回答,又叫蒋雨龄伸出舌头细细看了一番,见她舌苔薄白,再结合濡弱无力的脉象,便知道自己之前的判断没有错。
蒋雨龄身体上的毛病好治,她一病这么久,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出在心里。
见于氏一脸焦急地等着答复,沈天舒道:“蒋姑娘只是下元不固,膀胱虚寒,所以不能自制和约束水液,并不是什么大毛病。”
于氏一听这话眼睛都瞪圆了。
不是大毛病?
沈天舒看出了她的意思,点头又解释道:“膀胱主尿液贮藏,故下元不足者,则膀胱气化失司而遗尿。
“所以需要调补阴阳,固涩止遗,补中益气,使阳固阴守,膀胱气化复常,则会自愈。”
章沐秋在外间已经准备好纸笔,等着沈天舒过去开方。
沈天舒对蒋雨龄笑笑道:“不必担心,不是什么大毛病,吃一阵子药就好了。”
蒋雨龄脸上瞬间又布满红晕,但是看向沈天舒的眼睛里却多了几分希冀。
沈天舒来到外屋开药,一边写一边问章沐秋:“你觉得沈姑娘这样的情况,应该如何用药?”
章沐秋之前也一直在思考,听到沈天舒考校自己,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