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她简直太过分了!”
看着含巧受伤的划伤和烫伤,沈仲磊气得在屋里只打转。
转了几圈之后,他还是气不过,突然拔脚往外走道:“我去找她算账!”
含巧赶紧一把抱住沈仲磊道:“老爷,夫人生气是应该的,本来就是奴婢做的不好,别说是个茶盏,就算夫人要打死奴婢,奴婢也毫无怨言。
“夫人现在本来就很难过了,老爷就不要再为了这点小事去责骂夫人了!”
“母亲都说要抬你做姨娘了,她有什么权利打你!”沈仲磊气喘吁吁,却又不敢动作太大,怕再碰到含巧的伤口,“你就是性子太软,才会被她这般欺负,你这几年一直在她跟前,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奴婢一家都是许家的家生子,是仰仗夫人活命的,夫人管教奴婢,也是为了奴婢好,老爷怎么能说是委屈呢!”
“许玉柔若是能有你一半懂事,也不至于做出这许多错事来!”
“其实夫人也是一时糊涂,就像老太太说得那样,老爷就算再生气,也得顾念着元麟少爷不是?”
一提到儿子,沈仲磊的气登时消了大半,露出一丝微笑道:“元麟这孩子如今真是开窍了,以前怎么读书都读不进,如今倒是颇有进益,前几日收到山长的信,里头都是夸他的话呢!”
“那真是太好了!”含巧一脸惊喜地起身行了个礼道,“奴婢恭喜老爷,贺喜老爷!”
“眼瞅着就要做姨娘的人了,怎么还一口一个奴婢的。”沈仲磊拉着含巧到一旁坐下,又叮嘱道,“大夫可说了,你这手,这几日都不能沾水,回头我叫人挑两个丫鬟给你送过来,你这几日什么都不许做,乖乖养伤,等我娶你。”
“嘘!”含巧抬手捂住了沈仲磊的嘴,“老爷慎言,奴婢只是个丫鬟,承蒙老太太不嫌弃,给奴婢一个名分,让奴婢能名正言顺地待在老爷身边,伺候老爷,这已经不知道是奴婢哪辈子修来的福气了,哪里配老爷嘴里的这个娶字。”
“只要我心里认定是娶你进门,我心里把你当枕边人看待,其他人怎么看又有什么要紧。”
沈仲磊跟含巧在房里腻歪了半晌,这才总算依依不舍地离开。
等人一走,含巧原本还笑盈盈的脸瞬间就垮下来了。
看着自己被包成粽子的左手,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但是用这点代价,若是能换来沈仲磊的怜爱和对许氏的厌恶,倒也划算。
实在不行,就去找潼娘子买点祛疤的药膏。
如今许氏被沈老太太和沈仲磊双双嫌弃,短时间内肯定不敢再搞什么事情了。
但是只要沈元麟还在,沈仲磊就不会下狠手处理许氏。
所以许氏早晚还是会起来的。
趁着她如今刚犯了错,不敢有什么大动作的时候,含巧必须尽快让自己有孕才行。
至于沈仲磊口中那些情意绵绵的承诺,可能许氏会喜欢听,但含巧却是半句都不信的。
兴许在他说出口的瞬间,心里也的确是这么想的。
但男人本就是花心又善变的。
再感人的情话,再笃定的诺言,又能维持几年?
她才不会把自己余生的幸福都押在沈仲磊那张嘴上。
只有孩子,才是实打实的依靠。
含巧的伤并不严重,十来日就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眼瞅着再拖下去,沈元麟就快要放假回来,沈仲磊便找人算了日子,打算趁早把事儿办了。
因着老太太说要热闹热闹,所以沈仲磊便直接请了府衙内的官员和一些平素交好的朋友,一起到家里喝酒,热闹热闹。
沈仲磊在前头吃席,含巧没有家人来陪,便由平娘陪着等在后宅房中。
含巧如今成了郭姨娘,跟平娘被安置在同一个院子里,一人一进,倒也互不打扰。
二人往常虽然每天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