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巧见状吓了一跳,不知出了什么事,收起笑容,快步进了内室。
这会儿屋里的声响终于惊动了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许氏。
她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呆坐了这么久,回来也没洗脸也没换回之前的衣裳。
如今两个丫鬟都回来了,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如今的模样,只能继续把眼神放空,装作自己还在发呆的模样。
含巧看到许氏这样也吓了一跳,心里的第一反应是难道她知道了自己跟沈仲磊的事儿?
但是紧接着她就急忙按熄了自己这个想法。
自己在家一直十分小心注意,许氏是不可能知道的。
再说,就算退一万步说,许氏当真知道了,也肯定会在家里发作,不可能大老远跑到外面来处理这件事儿……
“含巧姐姐,夫人这是不是中邪了啊?”含珠见她半天不动地方,慌得声音都在颤抖。
“佛门重地,胡说什么!”
含巧被她打断了思路,斥了她一句,自己定了定神,上前走到床边,蹲在许氏面前,一边轻抚她搭在膝上的手背,一边放柔了声音唤道:“夫人,夫人您看看奴婢,奴婢是含巧啊,您这是怎么了?”
许氏不出声,眼睛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墙壁。
但是含巧却感觉到,她将手搭在许氏手背上的时候,许氏想要攥拳似的弯曲了一下手指,但是很快就忍住了,重新放松下来。
许氏一紧张就会想要攥拳,或是抓紧手里正拿着的东西。
这个习惯含巧身为贴身丫鬟,可是清楚得很。
所以含巧立刻就察觉到,许氏现在这副样子,是装出来的。
刚才离得远,含巧此时离得近了才发现,许氏不但穿了身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压箱底旧衣裳,甚至还将身上的首饰都取下来了。
看到这些,含巧忍不住又往深里想了几分。
许氏今天突然跑来东泉寺,这件事儿本身就很是蹊跷,她刚才又把身边的人都支开……
将所有这些反常的情况结合起来,含巧立刻意识到,许氏该不会专门过来,做了什么不能被人知道的私密事情吧?
但究竟会是什么事儿呢?
含巧却百思不得其解。
她从进府就被交给郭嬷嬷带,之后便一直在许氏身边伺候,
许氏对她可以说是十分放心,尤其在郭嬷嬷被撵出府之后,许氏更是做什么都不避着她了。
最近跟许氏有关,而她唯一不知道的,便是前两日那封信了……
含巧很快就把事情猜了个大差不差,不过她并不知道赵海钧的存在,还猜会不会是许氏的娘家哥哥偷着找过来了。
虽然儿子死了的确悲痛,但日子还是要过,钱还是要花的。
以许家哥哥那个没出息的德行,还真能做出背着父母前来找妹妹要钱的事儿来。
而许氏这小半年,也因为许毅豪的事儿很是伤心,再加上娘家人的绝情,更是让她想起来就忍不住地抹眼泪。
大老远避开众人过来见过娘家哥哥,情绪一时间不好也很正常。
含巧自以为应该猜得大差不差,所以也不拆穿许氏的佯装,唤了许氏几声见她还装着没有反应,便故意起身对含珠猜测道:“我以前听人说过,有一种病叫做梦行症,就是说人做梦的时候,会起来做一些跟梦里一样的事儿,醒过来之后却什么都不记得,你说夫人该不会是又做噩梦了吧?”
含珠根本没听说过这种东西,一脸茫然无助地看着含巧问:“那、那该如何是好啊?你既然知道梦行症,也该知道如何化解吧?夫人如今动也不动,也没有反应的,看着我心里慌得不行。”
含巧继续张嘴胡编道:“夫人如今虽然看着是睁着眼睛,其实人还在梦里呢,所以才会这样。
“咱们先扶夫人躺下,一会儿等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