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才那些村民进屋伤人了?”沈天舒拿起早就准备好的伤药,一边给他上药包扎一边问。
厉子安深吸一口气道:“不是村民,是一名值夜的兵士。
“他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间发狂,不但开始做跟那些村民一样的古怪动作,还发了疯一样地要往外跑。
“当时昱如离他最近,下意识地抬手拦了他一下,就被他用匕首划伤了手臂。
“如今人已经被拦下绑起来了,但还是十分狂躁,挣扎不已,嘴里也不知道胡乱说着什么。”
范昱如对自己受的这点小伤浑不在意,只担心地问沈天舒:“村里人这些诡异的举动,该不会是什么奇怪的病吧?会不会像时疫一样传染别人?”
他担忧不已,眼下已经有一个士兵变得跟他们一样了,倘若真的能传染,那必须立刻离开村子,哪怕连夜赶路,也不能再多留了。
不然倘若厉子安突然变成这幅鬼样子,他也不用管什么伤口不伤口的,可以直接找个地方一头磕死算了!
沈天舒仿佛被范昱如的话点醒,突然想起什么,脸色骤然一变。
“怎么,是想起什么来了么?”厉子安一直关注着沈天舒的表情,看到她神色有变,立刻问。
“不知世子爷可知道,前朝曾发生过一件事,蜀中某村庄,大家都在田间劳作,突然有一个人放下农具,在田埂上跳起奇怪的舞。
“其他人开始还觉得他很奇怪,但后来却陆续莫名其妙地加入跳舞的队伍,最后发展到在田中劳作的所有人跟着一起跳舞,最后甚至有人跳到发痧中暑也不肯停下来,还有人跳得摔下山坡,甚至有人一直跳得累死在田埂上……”
沈天舒说的这个事儿,虽然已经是前朝旧事了,但厉子安却清楚得很。
当初这件诡异的事,以死亡十六个人,受伤三十余人告终。
余下数人回家之后也多大病一场,许久都缓不过来。
直到最后,官府都没能查清楚是什么缘故,只能归结于是巫术惑人,草草结案。
由于这件事格外蹊跷古怪,骇人听闻,所以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
多年后再提起来,都还能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