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我洁身自好,是不是此时也早就如许毅豪一般,死在女人身上了?”
厉子安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更生气的是哪一个。
到底是沈天舒给自己下药,还是给自己下的竟然是那种下三滥的东西。
如果堂堂瑞亲王府王世子死于马上风,那可真是把祖宗八辈儿的脸都丢光了!
难道自己在沈天舒眼中,就跟许毅豪一样是个饥不择食的色胚?
沈天舒听了这话才渐渐明白过来厉子安说的是谁,下意识地抬头问:“许、咳,许毅豪死了?”
厉子安看着沈天舒充满血丝的双眸,最后还是放开掐住她脖颈的手,冷笑一声道:“怎么,还想装作不知情么?告诉你,我早就查清楚了!许毅豪正月十五当天,在家里死于马上风。你敢说不是你动了手脚?
“当初在别院的时候,你跟刘御医咨询的医案,说的就是许毅豪吧?你也是在别院期间找机会给我下的毒对么?”
厉子安年纪轻轻父亲病倒,他能够撑起整个王府,靠的可不仅仅是他嫡长子的身份。
心疾刚刚开始发作的时候,他就已经看过大夫了。
只不过那时候并没有查出是什么毛病,更别说是查出中毒了。
他当时便也轻信了大夫的话,以为不过是因为自己太过操劳所致。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心疾发作的时间渐渐缩短,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厉子安自此便起了疑心。
开始他还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了,然而沈天舒的一系列表现,却又都诡异地印证着他那些没有任何证据和逻辑的怀疑。
沈天舒终于稍微喘匀了气息,脱力地靠着树干道:“许毅豪那是自作自受,如果不是他日夜宣|淫无度,根本不会马上风而死。至于世子爷……”
她说着微微抬眼看向厉子安,一双杏眼中噙着泪水,将泛红的眼底衬得更加水润鲜活,轻抬眼帘朝人望过来的时候,如泣如诉。
即便明知道她就是给自己下毒的凶手,在这样一双眼睛看过来的时候,还是叫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厉子安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已经查清楚了一切,却还是想亲口听她解释。
沈天舒能够顺畅呼吸之后,才总算想明白厉子安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看厉子安如今的架势,却并没有将她置于死地的意思,反倒像是准备听她的解释。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沈天舒还是决定抓住机会,飞快地开口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之前误以为世子爷是害死姜家满门的凶手,一时激愤所以在世子爷的茶杯中放了些药粉,但是跟许毅豪那件事绝对没有任何关系,世子爷只管放心,您绝对不会跟许毅豪一样死于马上风……”
说到这里,沈天舒突然又觉得自己说得似乎太绝对了,马上改口道:“当然,即便您今后真的死于马上风,也绝对跟我放的药粉没有任何关系……”
厉子安:“……”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么?
他手指弹动几下,又有点蠢蠢欲动想要爬上沈天舒的脖子了!
沈天舒深吸一口气,半点儿不敢耽搁地继续解释道:“世子爷,我给您下的药粉,并非剧毒之物,只是因为当时突然知道姜家出事的消息,后、后来又听说了一些错误的消息,将世子爷误认为是行凶人之一……”
虽然知道厉子安肯定已经将自己这段时间的举动查得一清二楚,但沈天舒明白,自己的身份是厉子安无论怎么调查都不可能查得出来的。
所以她故意在关键的信息点上含糊其辞,诱导厉子安将他查到的消息自动代入其中,避免自己说多错多。
至于药物会在半年后渐渐发展为无药可救的致命毒药这件事,更是必须死死埋在心里,绝对不能透露半分。
否则别说给姜家报仇了,自己就得直接死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