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第二个可能,也不现实。”
“行道之路极为艰难,修为高深者屈指可数,必然个个名动天下。况且若真有修为不下于高手榜前三的无敌高手,为何不去挑战蒙毅、腾虎?话说回来,杀了金阳王为何不留姓名?所以这一条也不现实。”
“唯有天谴!行道之人,逆天而行,步步艰难,且言行举止皆在大道之下,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万劫不复。那杀了金阳王的黑光极为可怕。术近乎法,必然是金阳王做了什么天怒人怨、背德弃义的事情,被苍天降怒,一怒抹杀,而金阳王顽强抵抗,却难扛天地之力,只能伏诛!”
王纯得意洋洋一番分析,真可谓是翻天覆地,毁人三观,酒楼内除凌辰、青曦之外,有一个算一个都被他说的震撼无言。
金阳王在离火帝国百姓心中早已成了完美的化身,堪比神明,可在王纯口中却是无德无信、天怒人怨之人,甚至遭了天谴,这让他们如何能接受?只是王纯言之凿凿,又牵扯到行道人种种秘辛,听起来却是有理有据,让人半知半解且无可反驳。
难道伟大的金阳王,真的是一个苟且之人,私下里做了什么不可饶恕之事遭了天罚?
很多离火帝国百姓心中的信念,崩塌了。
而凌辰却是缓缓摇头。
这个王纯……是个满口胡言,心怀不轨的家伙。
此人看似醉酒而言,实则根本没醉,说话之时眼中时有精光闪掠,倒是清醒的很。
至于他这一番指责金阳王德行有亏的长篇大论,更是疑点重重,漏洞百出。
关于否定腾虎、蒙毅和神秘高手的说辞,有理有据,的确无可辩驳,即便是以凌辰行道人的眼光来看也非常有理,而这恰恰也混同了那些错误的说法,半真半假,让人难辨是非。
这几年疑点最大的,便是说到赤举正忠和天谴。
赤举正忠的法术修为来看,的确不可能是他杀了金阳王。不过王纯的言辞太过理所当然,而且隐隐有些偏向。
至于所谓天谴,其实确实有,但对于行道人,却是以道约天誓的形式存在,不可能只因为行道人德行有亏便降下天罚,否则那些魔道中人无恶不作,又岂能活的好好的?
行道人虽是逆天而行,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总会给万事万物留下一线生机,更别说动辄天谴了。
天谴一说,不过是王纯仗着凡人无知,用来混淆视听,蒙敝世人的说法而已,反而有摸黑金阳王的嫌疑。
凌辰想着,突然一惊。
未醉装醉,抹黑金阳王,偏向赤举正忠,公共场合大放厥词……
凌辰可不是离火帝国的百姓,没有那根深蒂固的邦交万年的观念,他作为局外人,从王纯的种种行为中便有种隐隐的猜测。
“有意思。”
凌辰轻笑一声:“咱们等会跟上看看。”
“怎么了?”青曦有些疑惑。
少女虽然聪慧,但这些尔虞我诈却接触甚少,一直有些转不过弯来。
凌辰并未作答。
那王纯一番话说完,再次大吃大喝起来,时而高谈阔论两句,言语之间云遮雾绕,多有贬斥金阳王。
一局饭毕,王纯在两个凡人的吹捧下大摇大摆离开酒楼,向着自己下榻的客栈而去。
凌辰等了一会,与青曦也离开酒楼。
而后在镇上一家不起眼的客栈对面茶摊上停了下来。
凌辰坐在茶摊前,好整以暇的要了两碗粗陋的麦茶,快要喝完时突然冷声一笑。
“果然是个细作。”
茶摊对面的客栈内,王纯正在一间客房里埋头打鼾,似是酒醉不省人事,可打了一会,却突然一跃而起,眼中满是清明和戒备,哪里有喝醉的样子?
他先是把门窗开条缝张望了一番,确认周围无人,突然冲着房内一个空荡无人的阴影角落跪下。
那一处,凌辰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