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好。”
库房的门口,薛定抱臂站着,许二管事在里面翻箱倒柜,拿出不少好东西来,却被他一一否决了,许二管事急的一脑门的汗,回过神,陪笑道:“敢问四少爷,您这是要送给谁啊?”
薛定眉梢一挑,满脸的混不吝,把那嘴角抻的老高。
许二管事心里一抽,知道自己多嘴了,却还是撞着胆子道:“四少爷,您倒是和老奴说说,是送哪家的哥儿还是姐儿的,奴也好思量着拿,您这一句话不说,单让老奴找些好东西来,奴心里也没数。”
这话说的在理,薛定想了想,咂嘴道:“送姑娘的。”
许二管事会心一笑,电光火石间有了主意:“送些衣料可好?”说着转身就要去找,薛定拦住道,“她不喜欢南方的衣裳。”
“谁啊?”
“李……”
险些被套出话来,薛定眼睛瞪得老大,鼻孔对着许二管事,吓得这人忙拍自己的嘴,想了想,又道:“前段时间,徐家老爷送给咱们老爷一副两尺长的山水画,说是汤朝齐蒙山齐大家的遗作,要不,送那个?”
“一幅画有什么好的,我也能画,没趣儿。”薛定对于齐蒙山的盛名不屑一顾,“况且齐蒙山算得了什么,若是他那个女嫡子徐丹鸿的,倒是更拿得出手些。”没有耐性的催促道,“挑一些稀奇的玩意儿就好,最好是咱们大陈朝少见的,辽国也没有的。”
这道难题算是彻底把许二管事给拿住了,薛定这个要求就离谱,陈朝没有辽国没有,脱口道:“少爷这不是说笑吗,两国没有的,难不成是夷族的玩意儿?”
薛定眼睛唰的一亮,像是漆黑的屋里点起一根烛,点头道:“对,就是夷族的玩意儿,咱们这府上有没有?”
许二管事回想道:“少爷您也知道,夷族出了羽绢,也没什么好定西,类比牲畜的民族,谁还能喜欢他们的东西不成。”
许二管事这么说李幼珊,薛定心里辣辣的,又不好直说:“这你别管,你只说又还是没有吧。”
“没有。”
许二管事无奈道。
薛定烦躁急了,在袖子里掏出个草根儿嚼了嚼,转身要走,许二管事一拍脑门叫住了他,犹豫道:“老奴想起来,倒是有一样东西,就是……”磨蹭着语气,或许是真觉得不妥,“就是送姑娘不太合适。”
“什么?”薛定压住躁意。
“一柄蛇鳞比。”
许二管事说着,自己都直摆手:“少爷还是在寻摸点儿别……”
“就它了!”
谁料想薛定一口凿定,催促他赶紧将那柄蛇鳞比拿来,许二管事无奈,揣着满心的疑惑将东西取来,是个长锦盒,也不宽,打开来,红色的绒布里面包裹着一柄沉甸甸的匕首,取出来掂了掂,只怕有两斤多。
“四少爷,您确定要送这个?”许二管事再次确认。
“少废话。”
薛定抽出匕首,这柄是用蛇皮包的,摸起来滑溜溜但不会轻易脱手,匕身寒芒渗透,上刻着看不懂的夷族语,还有一条细细的沟壑,藏着紫光,饶是他这个不喜欢用匕首的人,也有些爱不释手了。
“这个正好。”
薛定总算是称心如意了,扔下许二管事就走,平怜正好过来,却没拦得住薛定的脚步匆匆,也不知道这人挑了什么,可巧许二管事还没走,便问道:“四少爷拿了什么东西走了?”
“大少爷早年搜罗来的那柄蛇鳞比。”
许二管事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瞧见角落里的一个箱子,眼生得很,按理说库房里有什么他都记得,纳闷儿道:“这哪儿来的箱子?没入账啊。”
“那个啊。”
平怜看了一眼:“是荣国公府给少夫人送来的补药,少夫人年纪轻,不敢用这些好东西,没放在花都院,都送来大库房放着了,说是不用了。”
说罢,紧赶慢赶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