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阴冷,怕是要下雨,东君台的正院里,周围的丫头都举着火把,连着一行护院围困的水泄不通,薛夫人站在廊下,披着长衫,神色凝冷如铁,声音严厉的像是刀锋,吩咐道:“把人给我带过来。”
李素得令,一挥手,那护院将程晏山扔在了地上,旁边就是个着火的硕大炭盆,他吓了一跳,翻了个身,抬眼看过去,瞧见薛夫人身后的林照。
那人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裙,肌肤如瓷,面容平静,一双眼睛垂视着自己像是神佛,不含任何的情绪,轻眨羽睫,不卑不亢。
程晏山仅这一眼,忽然浑身紧绷。
遭算了。
林照在算计自己和傅寄春!
当日能和春儿重逢,他还口口声声说是老天爷的安排,谁成想是林照的手段!
“毒……毒妇!”
程晏山气的嘴边冒白沫,撕心裂肺的喊道:“你……你个毒妇!你居然敢算计我!你……”
平怜见状,瞪着眼睛过来抬腿就是一脚,直接将这人下巴踹的脱臼,程晏山躺在地上,嘴里面的血往嗓子里灌着,不住的咳嗽着。
李素过去,将傅寄春也给拉了过来,后者不停的挣扎着,尖叫着,像是发了疯一样,胡乱的挥手间险些打伤了李素。
“我没有!我没有!”
傅寄春哭着喊道。
平怜走过去,将她扯过来摔在地上,傅寄春疼的七荤八素,也不喊了,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旁边一同倒着的程晏山,心如刀绞,自己的安稳人生,薛家姨娘的身份……终究都是没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夫人扯了扯衣裳,问道。
林照低头道:“这两日府上总是丢东西,却不见得多金贵,我便叫平怜私下里多盯着点儿,谁知道今日突然过来回话,说是看到有人往思阁去了,我想着傅寄春在那里,别叫这贼人给唐突了,就连忙遣人过去,谁承想……”
话已至此,薛母明白了来龙去脉,只是看着地上的两人,眼底忽然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笑意,捉贼捉出一对奸情来吗?
真是巧合吗?
“都是儿媳不好,用人不察,没想到这程晏山居然如此登徒,还闹出这样大的丑事来,是儿媳的错。”
林照立刻跪下道:“还请母亲责罚。”
薛夫人道:“罢了,你先起来吧。”
李素连忙扶起林照来,安抚道:“少夫人说的哪里话,这是许家举荐来的人,合该是许家荐人不查才是,再者说了,这人心隔肚皮,那程晏山看着老老实实的,谁能想到会做出如此下流之事,少夫人莫要痴心。”
林照依旧低着头。
“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丑事,实在是有辱我薛家的门楣。”薛夫人看了看程晏山,那人还在咽着血,丝毫不知错一般,含糊着骂道,“毒妇……我和春儿是真心……你居然糟践……你个毒妇……贱人……”
“你还敢!”
平怜上去就要踏在程晏山的脸上,却被薛夫人阻止,说道:“家丑不可外扬,这捉奸的名头就罢了,哑了他的嗓子,送回许府上,就说是偷东西,如何处置是许若翎的事情。”看向傅寄春,“至于这个傅寄春。”
“许是这贼人躲进了思阁……”林照说道。
平怜扬声:“少夫人您菩萨心肠,还不肯信这傅寄春会做出如此龌龊之事呢!”一指傅寄春,在那人杀人般的眼神中说道,“奴进院的时候,这人就从里屋翻出来,衣衫不整的,就是偷人!”
“一个戏子。”
薛夫人道:“来这府上做姨娘竟然还不满足,私相授受,当真是不把我和明微放在眼里了。”深吸一口气,说道,“李素。”
那人明白,叫人将那炭盆倾倒过来,里面的烧红的黑炭铺了一地,又让人将傅寄春绑在个十字桩上,两边有护院抬着,脱了她的鞋,将她来回拖拽,烧焦声滋滋而起,傅寄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