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畜生!”
这已经是赵信长不下十遍地骂徐彦了,他原本就不喜欢这个人,现在有十足的证据指明徐彦谋反,这让他更是怒不可遏。
大厅不小,赵信长围着大厅转了几个圈,脸上愁容密布,周超给他倒了一杯水,他颤抖着接过,喂了几次才把杯子里的水喂进嘴里。
“冷静一点!你这样来回走,看得我心烦!”
李伟成对赵信长很恭敬,不像周超时常拿赵信长打趣,但现在他却是开口吼了一句。
“这让我怎么能够冷静下来?阳关城现在就是一座孤城了,不能进也不能退,兵力也不够,我现在像做些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干着急!”
赵信长是真的很着急,平常都会自称一句哥哥,现在都直接用“我”了。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他们清点了一番粮仓里的粮食,就是不算上城中百姓,也仅仅只能够支持半个月,更何况大雨和接连的战事,让农事也荒废了许久。
若是无情一点的将领,现在肯定不会在乎这些百姓,甚至还会强行拉来所有的男人充兵,只不过以周超的性子怎么会这么做呢?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直躲在房间里也没想出个什么好主意,周超全身披挂站在城头,在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会来进攻的情况下,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城下灯火通明,士兵们打着火把在城外附近巡逻,注意着四周的风吹草动,哪怕只是躲在草丛里的小虫子发出的响动,也要亲自翻一翻,直到找出来才罢休。
相比于城外的景象,城内就要寂静多了,最开始的时候,家家百姓这个点,都能从关上的窗户里看到些许火光,如今却一片黑暗。
周超知道,百姓们在害怕,害怕随时可能到来的敌军破城而入,将他们一家老小杀个干干净净,所以天一黑就躲在家里。
不仅是夜晚,白天的时候,能尽量不出门,他们也不会出去,以前见到士兵的时候,都是军爷长军爷短的,现在都是绕着走。
特别是男丁,生怕周超他们一声令下,就把自己给抓走,再塞到城墙上给把刀子守着,这种事情很常见,很多地方都这么干过。
有些人更是可恶,下至十一二岁的孩童,不管他举不举得起刀刃,都一律拉到军队里。
既然杀不了人,当个炮灰没什么问题,若是敌人见到这小孩,去杀他的时候掉以轻心,一旁的士兵还能趁这个机会把敌人砍死。
上至六七十岁的阿爷也是如此,这个时代,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他们都不会放过。
战场上也不会因为你年纪大或是年纪小就饶过你,万里尸殍可不是说说而已。
一阵风吹来,吹乱了周超的思绪,他用力给了自己一巴掌,好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他出了城,在四周巡视了一圈,尽心尽力挖出来的壕沟,早已被雨水填满,成了真正的护城河。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护城河保护住了城池,但同时也困住了城里的人民。
阳关城只有南北两个城门,所以能够出城的地方只有这两个,也就是说,他们所建造的吊桥也只有两个。
要是吊桥被破坏,护城河反倒是困住他们的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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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
“出师未捷身先死,难不成我到最后,也要满怀悲壮地吼一句后,再被乱箭射死?”
想来想去,也没有破解这个死局的办法,无处可逃、无处可躲,唯有一死!
这时,远处一点小小的火光在快速放大,马蹄落在泥土上,溅起一颗颗小小的水珠。
“有人靠近,全军戒备!”
周超骑在白马身上,火光在他身后照耀,威武的身姿被映在大地上,马槊被周超调整到一个最佳的位置,方便随时出手。
“报~”
凄厉地“报”字划破了夜空,就宛如啼血的杜鹃,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