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左右,小声说道,“还有些扬州瘦马,歌舞双绝,吹箫”
“啧!”朱允熥不悦道,“你怎么总和孤说这些不着调的事!”说着,也压低声音道,“老李,你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呀!你老婆不是母老虎吗,你也敢养在家里!”
说着,又唬着脸,“朝廷法度你不是不知道,官员不得豢养歌女!”
“不是臣要养的!”李景隆低声道,“是宁王那边派人送来的,臣哪敢不收?”
“宁王?”朱允熥皱眉,“说清楚,怎么回事?”
李景隆干脆下马,在马车外步行,小声道,“殿下不是许了臣在高丽平壤等地食盐专卖权吗?臣当时觉得从两淮运盐太远,就直接在胶东买了有盐场!”
朱允熥瞪他一眼,“真是买的?”
他心里清楚,绝对不可能像李景隆说的这么轻松。盐场都是当地盐商的命根子,谁会买?
不过,遇上他曹国公,不卖也得卖!话说回头,那些盐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要李景隆不出格,也算不得什么大问题。
“真是买的,公平买卖!”李景隆赶紧道,“臣跟在殿下身边,哪能那么没出息,做那些有失身份的事!”
“你继续说,怎么和晋王那边扯上了?”朱允熥继续问道。
李景隆小声道,“臣在胶东有盐场,卖盐就方便了许多。前些日子,有几个山西商人找到臣,还有宁王的手书,让臣在胶东盐场,给这些商人挤出五万斤盐来!”说着,又道,“那几个扬州瘦马,就是宁王让人给臣的好处!”
说到此处,又更小声道,“据说,那几个瘦马,是那些商人买来,准备孝敬宁王的!”
朱允熥脸色铁青,宁王朱权,本以为只是个爱面子的少年,这几年没太注意那边,想不到在这又冒出来了。
他宁王封地在大宁,不缺兵马,不缺铁器,盐也不缺。但是缺钱,所以为何要私下买盐,倒也说得过去。
只是他一个皇子亲王,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来钱的路子那么多,他为什么一定要卖盐?
“你答应了?”朱允熥想想,问道。
“臣哪敢答应!”李景隆低声道,“人,臣收了,话臣也听了。但是臣就一个字,拖!就算是要给,也要殿下您发话,臣才敢呀!臣是您的人,他宁王虽然地位尊贵,可也要靠边站!”
“五万斤,口气不小,不怕撑死他!”朱允熥怒道。
随即,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从胶东盐场买盐,然后运到大宁那边,千里迢迢的那边又不通水路,这一路上,就不怕有人查验?”
听朱允熥说完,李景隆再看看左右,小声道,“那些商人和臣说,他们已经沿路打点好了,不会有人查验!”
“哦?”朱允熥冷笑,“还真是手眼通天,千里迢迢五万斤盐都能瞒天过海。那将来几万大军的军械,粮草是不是也可以瞒天过海!”
李景隆面上一紧,眼珠转转,就当没听见,不接话。
“你这厮,让孤去你家里做客是假,告状是真!”朱允熥看看他,冷笑道。
“殿下明鉴万里,臣这点小心思,根本瞒不过您!”
朱允熥凑近些,“这事,就你知道?”
“就臣知,臣谁都没说!”
“好!”朱允熥道,“你附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