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道,“我该如何?”
“您后悔了?”和尚问道。
年轻人摇头,“后悔?我若后悔了,今日就不会来见你!”说着,目光一凌,“而是让人来,勒死你!”
“您终究是来了,您心里放不下,也不过去!”
“是的,输给他,我不甘心!母亲惨死,我不甘心!对他摇尾乞怜,我更不甘心!”年轻人低吼,“我,也是有傲气的男儿。乞怜于杀母之仇,等于认贼作父!”
“只是!”年轻人语调放缓一些,“你们想的好,算的也好,却忽略了一件事!”
“请指点!”
“东宫那人,可不是容易被可怜打动的!”年轻人说道。
和尚笑道,“那要看您,最终能在他心,扮演成什么样子!”
年轻人道,“回去告诉四叔,我会帮他!不过,在他占据上风之前,我不会露面!我一直在暗处,”
“这是自然,您是关键的一刀!”
“若真能成就大事,我也不要什么虚妄的国国,王王。在淮安呆久了,此处风景甚好!”
和尚沉吟片刻,“您只为复仇?”
“也不是复仇,而是告诉他们,我不是那么没用!”
说着,年轻人站起身,“明天,我安排人,送你从运河上走。”
“小僧自己能回去!”
年轻人走到门口,回头笑道,“我的人送你,我才能安心。”
“您是怕小僧被抓了,咬出您来!”
“小心,无大错,你说的!”话音落下,年轻人,已经走远。
“哎!”和尚叹息一声,再次拿起筷子,“执念呀!执念!你是人心的魔!”
出了此处民居,年轻人信步江边,最终在一处酒楼雅间坐了下来。点了几个小菜,看着窗外的忙碌的江景,微微出神。
只是,他的嘴角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充满了讥讽的冷笑。
“拿我当刀?呵呵,焉知你们不是我手的刀!”
“我巴不得你们攻破京师,新皇登基!”
“可登基的新皇非故太子一支,你也是乱臣贼子!”
“届时,我陈兵淮安,以故太子唯一血脉,登高一呼。”
“外,有大军于北!”
“内,有忠臣心怀故君!”
“再提兵切断你们的退路,最后鹿死谁手,都未可知!”
(靖难之战,朱棣最后没带多少人进北京。他绕开济南,直入京师,朱允炆的兵马在他屁股后猛追,堪堪追到,朱棣当皇帝了。倘若当时朱允炆放弃京师,随便找个安全的地方,用朝廷大义再次召集军队,未必不能反败为胜!)
(从这也能看出朱家人的犟,后来崇祯也这么想的。京城破了,老子就死给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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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府,紫禁城。
淮安距离京城不过数日路程,朱允熥又执意先行,今早一早便已回宫。
回宫换了衣服,梳洗一番,前去奉天殿给老爷子问安。
“孙儿叩见皇爷爷!”
奉天殿,老爷子坐在高高的奏折后面,露出半张脸,“回来了?”
朱允熥跪着,笑道,“孙儿回来了!”
“事,看了?”
“看了!”
“懂了!”
“差不多!”
“以后咋整?”
朱允熥想想,“反正孙儿不怕他们!”
老爷子也想想,“为啥不现在挑明了!”
“再给他们一次机会!”朱允熥笑道,“再说,现在说破,多不好玩!”
爷俩打哑谜一样,你一言我一语,全是机锋。不过要表达什么意思,他们爷俩心知肚明。
“哼!”老爷子把奏折扔在桌上,“胡闹!”
朱允熥笑笑,“没证据的事,总要谨慎不是!”
老爷子沉默半晌,忽然叹气,“哎,爱咋咋地吧,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