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视阁内众臣,以及殿外老兵,开口道,“虽是君臣,但亦是孤前辈先人。若无他们,便无大明。便无这人不再分四等,百姓不再为牛马的清平世界。”
“即是来祭,孤虽是皇太孙,但也是这些功臣的晚辈。”说着,朱允熥亲手把酒,一杯放于诸功臣灵前,一杯举在手,“这一杯,敬大明英烈,敬大明!”
勋阁,众人稍微错愕之后,呼声震天。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呼声之,仿若风起。檀香升腾,画像微动。
一杯水酒洒落在地,压抑的哭声终于变成嚎啕。
功臣相后侧,曹国公李景隆跪在他祖父李贞,父亲李忠的画像下,嚎啕大哭。
“祖父,父亲,殿下给你们敬酒了!”
“今日,孤敬酒于诸英灵之前。大明江山永在,汉儿壮志如山!”
随后,勋阁外宰杀牲畜,供奉于灵前。焚烧金纸,诵念祭表。
“元主失德,华残破。男儿起于草莽,怀志四方。”
“羣雄自为乎声教,戈矛天下铿锵;元纲不振乎彼世祖之法,豪杰何有乎仁良。予乃张皇师,飞旗角亢,勇者效力,智者赞襄。”
(羣同群,qun。)
“关即定,市巷笙簧,玄菟乐浪,以归版籍,南藩十有三国而来王。倚金陵而定鼎,托虎踞而仪凤凰,天堑星高而月辉沧海,钟山镇岳而峦接乎银潢。”
朗朗念诵声,朱允熥看着前人的肖像,心默道。
“后辈小子在此,敬告诸位先贤。你们打下的锦绣大明,必不会再重蹈覆辙,生灵涂炭,让江河沦丧异族之手。更不会固步自封,使国家丧失汝等英雄豪气。江山或有无光时,华代代豪杰生。且使夷狄归一统,华夏从来昆仑巅。”
祭表念完,礼成。
而后,朱允熥带人在行至勋阁之外。却发现,那刻着许多名字的石碑下,竟然空无一物。
“此处什么没有祭品?”朱允熥不悦道,“孤来祭拜大明英灵,这石碑上的人,不是大明英灵吗?”
英雄,属于少数人的称号。
大多数人,都淹没在历史的长河。能在历史留下名字,已是万幸!
这次不用官员随从所有行动,几位须发斑白的残疾老兵,已忙乎起来。石碑下摆上贡品,硕大的石炉,燃起金纸。
“何为功臣?为大明出生入死,即是功臣。即便没有爵号,没有名字,但也是功臣!”朱允熥环视群臣,“这碑上的名字,都是为大明战死的英烈,尔等随孤祭拜功臣庙,不祭拜彼等,便是敷衍了事!”
“臣等有罪!”淮西总管吴忠请罪道。
“殿下,不是官人们敷衍!”人群外,百战老兵,一断手老人开口说道,“功臣庙每年大祭,战死的兄弟们都有香火。今日殿下祭庙,祭的是大明英烈。俺兄弟们,能在这刻名字已经是祖上积德。如何敢,让殿下亲自祭拜!”说着,憨厚一笑,“能在石碑上有个名,知足了。像俺,残废了却没死,将来还落不下这般的恩典呢!”
朱允熥看着对方的断手,温和的说道,“你们为国征战,就是英烈!”随后,顿了顿,“老人家,你叫什么名字?手怎么断了?”
“赵二.........”老人想了想,咧嘴笑道,“这是俺阿爷起的,后来打仗时抓了个..........招了个秀才公,给起了个大名,赵守仁!”说着,另一只也缺了两根手指的指头,挠挠头,笑道,“俺不识字,记不住!”
听他说话,满是淮西口音,和老爷子有些相似,朱允熥觉得亲切,开口问,“你老家也是凤阳的?”
“就挨着皇爷的庄子三里地,俺们庄里的后生,都跟着皇爷打仗去了!”老兵笑道,“这只手,就是丢在了洛阳,给俺疼的哩!”
见他淳朴,朱允熥大笑起来,“你们日子过得还好?”
“好着哩,家里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