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之阶,反对除了科举之外的取材之道!”
“你们心的大明,是君王和士大夫共天下,对不对?”
“臣等不敢!”群臣请罪,叩拜。
“你们没罪,你们这么想也是正常!”朱允熥继续说道,“但,你们错了!”
群臣愕然抬头,只见宝座上的朱允熥,不知何时已站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大明,不能丢到尚武之风,更不能丢了好战的男儿本性!”
“孤这些日子读宋史,读到一个有趣的故事!”
“金兵第一次兵临开封城下之时,大宋一边召集天下兵马勤王一边媾和于金。”
“金兵强悍,宋人不能敌所以修国表,递和书让金国罢兵!”
“金人得了珍宝,满载而归。一队传令的骑兵,约十七骑,行至河北境内,遇到了大宋的勤王兵马,有两千之数!”
“两边对阵,金兵说两国已经言和,我等奉太子郎之命,回上都送信,尔等不要阻拦!”
“但宋军的将领见金兵人少,想要一份功劳,却下令交战!”
这时,朱允熥又是一笑,“你们可知战果?金兵十七骑,冲入宋军阵地,驰骋冲杀,竟然无一合之将。金兵只十七人,接过追着两千人漫山遍野的跑!”
“是大宋之兵果真无能,还是汉儿怯懦,不敢战?”
朱允熥忽然声音铿锵有力,“若汉儿怯懦,焉有岳武穆,焉有忠武王?”
(忠武王,韩世忠,明清两代都配享太庙。尤其清朝皇帝,对这位格外崇拜!)
“宋之弱,弱就弱在以治武,以抑武!”
“孤读宋史,宋初可谓铁血强宋!”
“燕云十州国屏障尽在胡人之手,北有契丹,西有西夏,更有吐蕃虎视眈眈!”
“汉唐之敌,无非是匈奴突厥,这二者都只是部族,不为一统之国,形同散沙,部族之间行野兽之事,谁拳头大就听谁的!更莫论税收耕地,征伐民夫,取才成士,建立法度。”
“可宋之敌呢?宋人资治通鉴续篇写道,契丹得燕畿以北,拓跋得宁夏以西,其地豪杰,无论汉胡皆为其用。仿国官署,用国字,行国集权,以汉法治胡国,军威之盛远超汉唐胡族。”
“契丹,西夏等敌国,和大宋一样,都是高度集权之国,可调动民力军力何止万倍?”
“而且北地产马,契丹鼎盛期是军马十万,大宋开国太祖鼎盛时,不过军马一万之数。且军马之姿,不能和辽人相比!”
群臣有些错愕,不知朱允熥为何把话题扯到了宋朝。
“宋开国之初,为保原太平,与辽国西夏大战数年,皆是以步抗骑,虽然有败绩,然国之土未失半分。”
“胡人骑兵以一当十,汉家男儿既失长城,以身为墙,以血为河,寸步不让。北拒辽国,西征西夏,此等强兵岂是弱宋,堪称铁血也不为过。”
“可后来呢?后来金人攻破开封,两千宋人留不住十七名金军骑兵,何止堕落至此!”
“宋之亡,正是因为天下歌舞升平,人士大夫卖弄章压制武人。天下男儿,都以章为先,而丢了汉家尚武善战之风也!”
“军人面颊刺字,圈养如猪,待若囚徒!”
“上至皇帝,下至臣僚,视武人为洪水猛兽,日夜防备!”
“如此一来,哪里还有尚武之风,谁还愿作为武人,为国死战!”
“等金人起于白山黑水,蒙古起于塞外草原,当初的百战大宋,竟然无可战之兵,无善战之将,谁之过也?”
“徽钦二帝被掠,完全是皇帝与百官,重轻武得来的咎由自取!”
殿鸦雀无声,朱允熥端起茶碗,狠狠的灌了一口。
“大明,不能走大宋的老路!”
“汉家男儿百年屈辱换来的尚武之风,断不能丢!”
“孤开武学,为的就是为国养能战之将,为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