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着面色苍白的苏箐箐,收紧了一些怀中抱着的孩子,感激的鞠了一躬,“谢谢。”
语罢,又从衣袖里取出了一枚玉佩,“今日你完成了我妻子的夙愿,若将来有事,可凭这枚玉佩与汇通钱庄,他们会帮你。”
也没管苏箐箐愿不愿意接过,直接将玉佩放在了一旁的竹桌上后,便转身回到了屋子中。
贤王淡淡的扫了一眼桌上的玉佩,“这玉佩不错,可以收。”
苏箐箐没有说话,径直往外走了去。
此刻她的脑子里非常的乱,就连去应承一声也做不到。
“若舍不得就回去,有些事不到最后一步,谁也不清楚最终的结果,别心留遗憾。”贤王看着她的背影,我复杂的道。
他何尝不知苏箐箐为何如此?到底是挣脱不开世间的束缚罢了。
苏箐箐将这话听了进去,顿住步子微颔首道:“谢谢。”
贤王轻嗯了一声后,便越过她,先她一步朝桃林走去。
有些事虽已想明白,但与心里那个她的点点滴滴,也仍旧是他此生最美的回忆。
所以,他需要去跟她好好道个别。
心情低落的苏箐箐,并未随着一起去,而是与他择了个相反的反向离去。
又是一阵微风扫过,片片分红的花瓣随风飘散。
风一停,那些花瓣便又落到了地上,不过数日,这些花瓣就会干枯,最后融入泥土,成为滋养桃树的花肥。
“墨菊,你说这些桃花在盛开时,是否计较过自己终有凋零的那一日?”
墨菊茫然的抬头,“为何要去计较呢?”
是啊,为何要去计较?
——
皇城,苏宅。
坐在书房的林润谦,低头看着手中的信。
信上的内容很繁复,但无一不透露着一个事实,那便是各地的经济受到了动荡。
即便有江南首富姜家出手,也还是受到了波及,而这跟漏网之鱼有所关系。
狡兔三窟,纵使他们千防万防,也还是有所遗漏。
而现在这个遗漏,确让大胤的财富开始外流。
没错,那些人竟携带着变卖的金银去投奔了西夏。
谁不知西夏近些年只是在表面歇了攻打大胤的心思,背地里可没少给大胤使绊子。
这一点,边境地区的百姓最为清楚。
可这些人就这么赤裸裸的去了,除了明面上的金银,谁也清楚他们还携带了什么。
姜永安在知晓此事后,没有任何迟疑,直接来到了书房。
瞥了一眼他手中握持的信封,“你也看到了。”
林润谦没给姜永安一个眼神,默然的将信给收好,未曾说话。
“我是真的不知道老丞相会去找苏姑娘。”姜永安一脸委屈,没敢说的是,其实消息是他故意泄露给许铎海的。
他还是觉得,林润谦为了一个女子将自己置身到困境,不值。
所以他想借许铎海去试探,试探苏箐箐在林润谦心中的地位。
从现在林润谦的表现以及反应来看,他知道林润谦此生怕是非苏箐箐不可了。
关键是,苏箐箐若只是一个普通的医女就罢了,尴尬的是苏箐箐与林润谦的关系。
小叔子和嫂子,这事也就只有放在战乱时才出现过。
当然,近几年也有部分权贵为了子嗣肩兆几房的,但若非是走投无路,谁也不会做这被人戳脊梁的事。
姜永安被他的眼神看得一愣,妥协的举起了双手,“我劝了,老丞相做出了让步,同意你将她收为。”侧室。
后面两个字他没敢说,因为林润谦的眼神太可怕了。
柳淮紧拧着的心一下就松散开了,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我不怕,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虽江瑶谨不是很认可这话,但无疑的,此刻她的心里真的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