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衣扫了一眼温泉里面旖旎的景象，深邃的眼神中毫无波澜，甚至有些厌恶地说道：
“听说过酒池肉林吗？”
“你现在看到的只是背后庞大交易链的一角，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梁文定的生母是回纥地位尊贵的哈林氏的庶女，在一次贸易的交往中，哈林氏的父亲在沧州遇见了当时还只是个穷秀才的梁文定，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对外宣称是因为看出梁氏的能力和才华，这才决定把自家的女儿下嫁给他，二家结为姻亲，自此荣辱与共。”
“在那之后，梁氏上京求官所有的花费都由哈林氏替他解决，也是在求学的路上，经过清河县，你父亲觉得他年纪轻轻便如此勤奋好学，这才出手相助，将他引荐给了朝中好友，这才开始了他的仕途之路。”
见他说起父亲故日旧事，慕涵的心中平添了些失落与难过，但是还是敏锐地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语气果直接地问道：
“你提到的庞大交易，以及梁文定的身份，是不是朝中有人与回纥私下来往，暗中通敌？”
顾南衣看着身旁神情严肃的她，没有隐瞒地点点头，继续刚才的话补充道：
“不仅如此，菩提寺恐怕就是他们秘密交易的一环，或者说这里的交易是最能赚钱，以作行动经费的皮肉交易。”
他伸手扳过慕涵面对着他耳畔通红的脸庞，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向离他们最近的一对忘情的男女说道：
“你仔细看看他们有什么不一样。”
刻下心头的羞涩，慕涵这才认真仔细地观察起对面鸳鸯交颈的男女，女子面色潮红，男子也大汗淋漓，不过奇怪的是，那男子居然是光头，头顶上光滑一片，没有一点黑色。
她这才将视线转向其余的人，不出意外，男子大约都是无发之人，有的女子虽说表面上看不出来，但身侧散落的衣裳却是庙里灰色素净的尼姑打扮。
思及此，便转过头目光深沉晦暗地看向身旁的人。
见她发现事情的关窍，顾南衣便一五一十地全部说了出来。
原来此处原是为朝中某些身份显赫的贵人准备的，由于寺中僧人众多，所以针对的对象还是那些尊贵的，有需要的，或是有难言之隐的女人。
大家族中多的是男子以七出之中无子一条为由休妻或是纳妾，殊不知大部分问题还是出在男子身上。有些女人为了确保自己的地位便想到了这么个偷梁换柱的法子，以上香为名行苟且之事，况且女子来寺院祈福本是常事，就算来的次数多些，也不会有人妄加议论，这边方便了一些人的行为。
至于那些女子，向来都是因为在家族中蒙羞或是背上克夫之名的多数会被送到这里，不过这些勾当是被逼的，还是自愿的，那便不得而知了。
慕涵见情况探听得差不多了，拉着顾南衣的手便想按照来时的路线悄悄退出去，不曾想走动间正好被一个大腹便便，满面油光的老大人看见个转过去的虚影。
那大人见状便喊来了周围侍奉巡查的人，两个蒙着头巾的大汉警惕地攥着手中的刀向二人的方向走来。
慕涵来不及跑，只能紧紧地靠着石壁，紧张得听着耳畔脚步声的一点点靠近，她弯手握住了藏在袖中的银针，静静计算着二人的步速与位置，大脑飞快地思索着如何不动声色地解决他们。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手指暗暗用力，随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就在慕涵全神贯注，小心戒备的时候，身旁的顾南衣猛地拉住了她的手，一个闪身进了离他们最近的一个隔间内，然后便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从他的动作间，慕涵看懂了他的意思，也开始眼疾手快地撕扯自己的衣带，将外袍丢在一边，中衣的腰带散落，白皙的脖颈露了出来，皮肤细腻润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