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下收养,这才活了下来。”
“罪臣之后?”这个信息倒是让苏怜颇为意外。
怪不得他生了那样一副好相貌。
“这都是传言,也未必作准。怜儿切记,莫要四处传扬,这可是要掉脑袋的!”李氏肃然道。
“女儿记下了。”苏怜点点头。
高门贵子又如何,还不是揭不开锅。常言道,富不过三代,人还是要靠自己。
午饭刚做好,张见山便回来了,一同进门的还有阿吉。
张见山见到李氏,急忙将肩上的木柴和手里的猎物往地上一扔,拱手拜道:“岳母大人安好。”
李氏见到穿着一身粗布短衣的女婿,脸色不由得一沉。自己的女儿知书达理、长得如花似玉,嫁给这么一个家徒四壁的乡下猎户,真是如下沉渊一般境遇。
“见山,多亏有你照顾怜儿,她才捡回一条命。你们既已结为夫妻,今后要好好过日子才是。”李氏这番说辞,既是感谢,也是无奈。
“见山记下了。”张见山再拜道。
阿吉见餐桌上有包子,早就扑上去一手一个大嚼大咽起来,包子上全沾上了他的黑指印。李氏见了,又是蹙眉又是摇头。
苏怜上前,耐心等着阿吉把手里的包子吃完,对他说:“阿吉,饭前要洗手,不然脏东西全吃进肚子里了,小虫子要在你五脏庙里钻洞的。”
一家人无言地吃完饭,李氏便要回去了。张见山想让她拿些山上打的野鸡回去,李氏也推辞不要。夫妻俩将她一直送到村口,李氏自己找了牛车,晃晃悠悠地回清河县去。
可怜天下父母心。苏怜看着李氏坐在牛车上担心又落寞的神情,那瘦小的身影渐行渐远,忽然有些鼻子发酸。
回到家里,张见山便忙活着劈柴、担水、杀鸡,苏怜力气小干不了重活,只能给他倒杯热水,在一旁陪着小崽子玩。
张见山刚忙完,苏怜又指使他把屋子里的老鼠窝端了、把老鼠洞填上。张见山本觉得多余,无奈苏怜一再坚持催促,只好照办。
苏怜满意地点点头,觉得他还是挺听老婆话的,孺子可教。
阿吉吃多了包子,不住地打嗝儿,还时不时问苏怜:“姐姐,咱们明天还吃包子吗?”
苏怜噗嗤一笑,逗他道:“阿吉,包子好吃吗?”
“好吃!阿吉天天都想吃包子!”
“过两天,姐姐带你去清河县吃包子去!”
“太好了!阿吉要去县城了!”阿吉拍手跳了起来。
天色一暗,阿吉又早早上床睡了。苏怜帮着张见山捡柴火,一边收拾着,一边说道:“见山哥哥,今日我娘来,说起给我备下的嫁妆被我爹和姨娘给扣下了。那是我娘攒了十几年的东西,就算不给怜儿,也该给我娘过日子才是。”
“唔。”张见山神色木然。
苏怜继续说道:“咱们家日子过得紧,阿吉正在长身体,吃食上断不可克扣。我想,定要想个法子,把我的嫁妆讨回来。”
张见山没说话。
苏怜知道他在听,又说:“过几日,见山哥哥陪着我,回一趟苏家吧。”
“回门是应该的,只是……”
他没继续往下说。
“没什么只是但是的。”苏怜道,“那贪婪之辈、刻薄之人,要是能心甘情愿将该是你的东西双手奉上,便早就世界大同了。哪怕是自己的东西,有时也不得不强取。如若不取,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坏人?”
张见山抬起头,看了苏怜一眼。
苏怜直视他道:“只是,咱们这趟回门少不得要受些冷言冷语。我倒是无所谓,见山哥哥恐怕要多忍耐着些。所谓形势比人强,咱们这会儿处在下风,不得不随行就市。在没有实力的时候,自尊心这种东西是最最无用的,不如早早抛舍了。”
最后这句话,让张见山眼底寒光一动。
苏怜倒是没有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