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市,爱德华贵族医院。
这里既是高端医院,也是顶尖的疗养院,院里聘请了业内不少资深的医护人士,名流贵客也都愿意来此静养。
景尧自渭市回来后,并没有回景家别墅,也没去公立医院,而是被安置在了这里。其间,他高烧复发,昏睡了一天一夜。
景尧醒来后,第一眼见到的人是景岚,而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我要见爸。马上。”
景岚知道这个弟弟主见性太强,对于想做的也不会善罢甘休,她只得立马去安排。
还好,父亲没飞国外。
知子莫若父,景安担忧儿子醒来会闹,便事先让别的高管代替自己去处理签约事宜了。
上午八点,景尧慢条斯理的在病房里用过早餐,半个小时后,景安走了进来。
看到站在窗前的儿子,景安心生感叹。
景尧小时候,他们父子俩很亲,后来景尧走丢了,时隔多年再找回来后,这个孩子就变得很难亲近,或者说他表面看似跟家人亲切,实际上却很疏淡。
他知道,景尧不喜欢景家。
最初回来时,景尧很自闭,也不和任何人说话。他和妻子在景尧身上花了很多心血,才让景尧再次接受了他们,可即便如此,景尧依旧不开心。
他的笑容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寂。
妻子曾问过他:“是什么令你这么伤心?”
起初他不肯说,后来有过一回,他喝了一点小酒,终于吐露了心扉。
景安很清楚,景尧很在意当年和他结下深厚情意的亲人们。
他曾说过,他好喜欢好喜欢向敏,那个著名的媒体人给了他缺失的母爱,教会他面对生活要坚强;他顶顶崇拜的人是卓樾,这个哥哥以其温文尔雅的性格影响着他,给予了他如父如兄的关爱,令他觉得安全;而他最最喜爱的是夏夕,那个漂亮姐姐,又温柔又善良,因为她,他苦难的人生重现曙光。
这是好事,坏的是这些和他亲近的人惹上了大麻烦。
“身体舒服点了没有?”景安走到他身后问。
景尧转过了身,面色苍白,几近透明。
景安看着有点担忧。这孩子除刚回来时身体不是很好外,其余这些年,他一直身强体健,何曾这样体病弱过?
“我没事。”景尧示意边上的沙发,“爸,您坐。”
他没有因为父亲强行将他带回港市而大发脾气,言谈一如平时,恭敬而守礼。
“那就好。你受伤的事我都没敢和你妈说,就怕你妈知道了会吓到,等你好一些,我就带她过来看你。”
景安坐在他对面。
景尧微微一笑,父亲和母亲夫妻恩爱,那是人所共知的事。当年他被弄丢,母亲伤心欲绝,身体就不大好,后来怀了二胎却在生产时险些一命呜呼。虽然抢救了过来,却再也不能生养。
这事传开后,所有人都在幸灾乐祸,想看景大当家的上演一出“弃糟糠,另结新欢再生子”的豪门大戏,以供人茶前饭后作消遣,但景安自始至终对妻子一心一意。这样的情深义重,在圈内极为少见。
景尧很高兴,父亲是个表里如一的正人君子,是以,一直以来他都很敬重他。
可这一次,他有点生气,但再生气,他们总归是亲父子。
作为景氏集团亚太地区的总裁,父亲景安有着绝对的实力,牢牢把控着景氏这条大船在商海的走向。他有强大的人脉网,几十年积累的实战经验,是任何人都夺不走的财富。这样的父亲,既可以是强而有力的靠山,也可以成为一个可怕的对手。
景尧知道父亲是纵容自己的。这些年,他从来不强迫自己做任何事,由着自己走想走的道路,但是也有底线。一旦事情触到了他的底线,他就会强行干涉。
“爸,现在可以和我说了吗?之前您都和夏夕说什么了?”景尧开门见山,“您把我强行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