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景尧和夏夕回了渭市。
虽然今天是周六,但夏夕还是得去公司报到,然后把手上的工作好好料理一下,准备交接给别人。
想想这几天一直请假,接下去还得请假,如果不是她刚刚为公司立了个大功,只怕那个常涛又要到老板耳边去“吹风”,想方设法给她雪上加霜。
可她别无选择,姥姥的病必须治。
回渭市的路上,景尧打了个电话,计划下午去一趟沪市,说是要把姥姥的诊断结果拿给某位专家看看。
是的,他真的找了一位专家。他一边开车一边给她介绍专家的非凡来历:“弗兰克是英国著名肿瘤专家,他一生做过无数场手术,医术是世界级的。待会儿我先把片子什么的拿给他看,具体该怎么治,到时我们再听听他的意见,然后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还把弗兰克的资料发到了她手机上。她点开一看,惊讶地发现那位医生还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弗兰克一生致力于肿瘤的临床研究,救治过无数知名人士。
下午一点半,公司门口。当夏夕目送景尧的车子驶离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这一刻,她真真切切地意识到,景尧的确不是普通人,他所能用到的社会资源是她穷尽一生都不能追求到的,可他却在无条件地为她提供这一切,并将这一切视为理所当然。
可为什么呢?每个人对另一个人付出,必然是有所图的,他要的是什么呢?
难道真的只是想得到她的感情,所以才如此鞍前马后地为她张罗?把时间全都花在她身上?
她解释不了,转身进了公司。
这么多年,除了卓樾,还没有其他男性让她如此困扰过,她很想弄懂他,但又害怕走近他,心里莫名烦恼。
一个下午,夏夕忙得昏天黑地,把家里的事暂时搁到一边。
工作能让她忘我,也能带给她成就感,但这种成就感比起景尧的办事能力,则太微不足道。
傍晚时候,夏夕给家里打去了电话,接电话的人是夏誉。她叮嘱他,别老是玩电脑,要好好照看姥姥,今晚上她回不去了,事情还没忙完。
夏誉一一答应,末了,问:“姐,那个小律师真的在追你?”
她不答话,只怔怔地看着桌上的盆栽。
夏誉又问:“姐,你忘得了卓樾哥吗?”
她深吸一口气,心头钝钝发疼。
卓樾一直是她心头的痛处,怎么可能忘得了?
夏誉再道:“姐,我觉得你们不相配!那个人太年轻了。”
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不配,她也知道,可他像不知中了什么迷汤,总盯着她不放。
虽然她长得不错,可作为一个青春渐逝的女人,她还有什么地方能吸引年轻帅气的他?
男人娶一个小自己四岁的女人,没有人会觉得有问题;女人嫁一个小自己四岁的男人,就会有各种问题。
比如:年轻的妻子向丈夫撒娇,那叫情调;年长的妻子要是向老公撒娇,那算什么?
怎么想都不对劲。
“我知道。我和他走不到一处的。”
就算他说喜欢她,就算她也喜欢他,他家里人肯定也会反对的吧!
她以为,结婚这事他肯定还没和家里人说,一旦说了,只怕会闹得不可开交。
她不清楚这个男人家世如何,但想来一定不错。不错的家世,不错的职业,再配上非凡的能力以及优质的颜值,想娶个娇妻,那应该是勾勾手指头就能办到的事。他的父母也一定会以他为傲,希望他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
这种情况下,他俩怎么可能成一对?
何况,她是真的不喜欢他。
挂下电话,夏夕觉得自己很无耻:一方面,她想和他划清楚河汉界;一方面,她又想得到他的帮助。
举目四望,能帮到她的人太少太少。见了她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