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夏夕顶着一对黑眼圈约见了好友韩筝和陆嫣然。
这两个人是她的同学,她们从高中开始就读同一所学校,后来又考上同一所大学。
夏夕读电子商务,韩筝读医学系,陆嫣然念中文系,她们三人性格各不相同。
夏夕原名程夏夕,后来去了父姓,改名为夏夕。她年幼遭遇家庭巨变,生性干练,做事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现在于隆达外贸部任销售组长。她是三个人中长得最漂亮的一个。
韩筝父母双亡,脾气彪悍得就像男人婆,精通武术,外人若是看到她打架时那虎虎生威的模样,会觉得这只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女,事实上她心细如尘。虽然她读书时功课马马虎虎,但最终凭着一腔热情以及十二分的毅力,如愿考上了医学系,现在是市第一医院普外科的一名医生。
陆嫣然家境富裕,父母都当点小官,有点小迷糊,天生爱幻想,目前是某网站码字工。
一见面,同样一头短发的韩筝就指着夏夕的脸叫道:“夏夕,你的脸怎么了?”
“是啊,黑眼圈好大,你昨晚上没睡吗?咦,酒精味怎么这么重?”披着一头直发的陆嫣然嗅到了一股子浓浓的酒精味。
她嫌弃地挥了挥小手,坐下道:“你昨晚上和谁共度良宵去了?我和韩筝本来想给你过生日的,打了你好几通电话,发了你那么多短信,结果你只回了一条:我已有约—哎,你约谁了?男的女的?这些年你的生日都是我们给你过的,今年你居然单独过,这是有情况了?”
事实的确如此。
上午,夏夕群约时才发现自己在微信群里发了这么一条:今晚我已有约。
一想到这事,她脸色就乌黑乌黑的,一坐下就倒了杯水,喝完,“啪”的一声搁桌面上,愤愤道:“如果我告诉你们,那短信不是我发的,你们信吗?”
韩筝和陆嫣然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不是你发的?谁发的?”
夏夕家在县城,不在市里,两地相距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公交车),昨天不是周末,她们知道夏夕不可能回家,来回路上太费时间,所以短信不可能是她弟弟或妹妹发的。
再说,她也不可能和弟弟妹妹一起过,那两个小祸害根本不记得她的生日,都只顾自己。
“一个神经病。”夏夕恨极,口出恶言。
陆嫣然和韩筝面面相觑—稀罕啊,又齐声道:“谁呀,居然把你惹得火冒三丈?”
她们认识的夏夕可沉得住气了,一般人很难激怒她,她自有她的应付手段,像今天这样情绪外露,实属反常。
“我昨晚上喝得烂醉……”夏夕已经憋了一上午,现在真的是不吐不快。
“然后呢?酒后乱性了?”陆嫣然顿时双眼发光。
她最爱幻想了,下场则是被韩筝狠拍了一下后脑,而她笑着吐了吐舌头,表情极为俏皮—嗯,她是她们三个中最可爱的一个。
夏夕默默睨了她一眼,有气无力地吐出四字:“比这还糟!”
韩筝和陆嫣然呆住了:酒后乱性已经够糟,比这还糟?那能有多糟呀?实在有点儿难以想象。
“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倒是快说啊!”两个好朋友再次好奇且同声催问。
“啪!”一张结婚证拍在了她们面前。
韩筝离得近,将它接过翻开,小嘴惊到可以塞进一个鸵鸟蛋:“这这小奶狗是谁呀?你怎么和他结婚了?哎,这结婚证是假的吧?”
这么一喊,引得餐厅内其他食客纷纷回望。
夏夕“嘘”了一声,让她小声点,然后恨恨道:“结婚证如假包换,我去民政厅查过了。可这浑小子,我根本就不认得他……”说罢,抹了一把脸,揉了揉太阳穴,她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复述了一遍。
当然,为了表示自己是绝对的受害者,她简单概括了自己求婚逼婚的过程,并且强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