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周末的气氛都不对。
傅司南在饭桌上瞅着妹妹的表情,往常她都会讲一下在急诊科遇到的有趣事儿,要不就是找机会跟自己拌嘴,现在却沉默着一语不发,菜也不夹,闷头往嘴里扒饭。
吃过晚饭,陆北栀早早回房了,客厅里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
陆母压着声音跟傅司南打听:“北北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一直闷闷不乐的?”
傅司南打着游戏头也没抬:“估计失恋了。”
陆母立马警觉起来:“谁家的男孩子?是不是你们医院的?傅司南我可告诉你,你就这么一个妹妹,可不能让人给欺负了……”
正好他手里这一局游戏已经挂了,索性收起手机,了然地点点头:“小年轻头脑一热的事儿,很快就过去了。我明天早上带她出去散散心也就没事了。”
陆母这才舒了口气,没再唠叨了。
第二日,傅司南果然起了个大早,硬生生把陆北栀给拽了起来。
她瞌睡蒙蒙地被傅司南催促上车,随后在副驾驶上一路睡了过去,醒来时车停在A市知名的一座山的山脚下。
天刚亮,外面露气深重,她打开车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未料到夏天的清晨凉意依旧,她只穿着一件长T,只好缩着脖子跟在傅司南的身后,默默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都快奔三的哥哥嚷着要去看日出,这不是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的文艺情节吗,该不会他把喜欢的人也约来看日出了吧,难怪找不到女朋友……
这样想着,她语气幽怨了几分:“哥,我想回去睡觉。”
“马上就要到山顶了。”大概是察觉到妹妹的怨气,傅司南笑得很勉强,他其实体力也透支得差不多,但又不好喊停,伸手去拽妹妹。
半个小时后,两人气喘吁吁地爬上山顶。
傅司南指着前方微弱的光亮,一脸鼓舞:“妹妹,你感受到大自然的魅力没有,有没有一种人在它面前,喜怒哀乐其实是一件很渺小的事。”
陆北栀黑着脸,食指指着天上两坨巨大的乌云,无语至极:“你到底有没有看天气预报?”
“这些外界的客观因素都不重要,你得学着去感受。”傅司南扯着陆北栀无力的手臂示意她张开拥抱晨曦,“有没有由内而外升腾起一种未知的力量?”
陆北栀扶额。
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
傅司南无奈地嘟囔:“你最大的问题在于太暴躁,妹妹。”
陆北栀强按住想要揍他的冲动:“你到底想说啥?”
“好的男生这世上多得是,你别为那些事难受,不值得。”
陆北栀咬住下唇,终于弄明白他今天反常的缘由,顿时气散了大半,心有暖意,但也不愿为宋聿修的事多言,只是简单地回:“没发生什么,你别瞎猜。”
“没什么过不去。”
陆北栀木着脸:“知道了。”
突然觉得有什么落在头顶,她以为是雨点,抬手去摸,却发现是……鸟的粪便。
一抬头,有乌鸦丧丧地飞过。
“傅司南!”她炸了。
知道自己弄巧成拙,傅司南慌忙往后退,脚未踩稳,从石头上摔了下去。陆北栀以为他又在唬她,站在上面等了会儿,听见石头背后有闷哼声传来,这才跳下去,见傅司南正跌坐在地上动弹不得,嘴里哼唧:“怕是尾椎骨折了。”
陆北栀去碰他,他又是一阵哀号。
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她只能架着他一路下山,开着车往余安医院狂奔。
他们在医院大厅里正好遇上方灿灿,对方二话不说将人带到外科诊疗室。傅司南像一条咸鱼一样趴在病床上,另一边的方灿灿已经戴上无菌手套,想要为他验看伤势,但他死死拽住裤子。
方灿灿有些好笑,但忍住了,咳嗽了声:“裤子脱了。”
傅司南脸涨成猪肝色,一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