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未读信息,她选择了忽略,端着洗脸盆去了浴室,从洗澡间的镜子里看到自己憔悴不堪的脸色。
她开了水龙头,对着翻涌出来的水花发了会儿呆,才俯身打肥皂,搓手心手背,白色的泡沫很快被冲刷干净,手上已经没有任何污垢,但她如同有了强迫症一般,继续打肥皂,搓洗,反复数次,直至手背泛红。
宋聿修的心情不算好,但也没有太差,突然袭来的困倦如洪水猛兽一般。路过走廊,有人叫他,他连应答的声音都发不出。
他推了推浴室的门,有人从里面反锁了。
几秒之后,有隐忍的呜咽从里面传了出来。
他愣了愣,但多少已经猜到是谁了。
“宋医生。”同科室的实习医生小吴过来跟他打招呼,“怎么不进去?”他抻着脖子往里面看,却见倚在门边的人手臂一抬,面无表情地将他拦住。
“里面有人,你去楼下洗吧。”宋聿修嘶哑着嗓子。
小吴点点头,连哦了两声,下楼了。
兜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陆北栀红着眼睛去接。
电话是妈妈打来的,大概是听到傅司南说起她去火灾现场出外勤的事,担心女儿的状态,而女儿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打了无数通电话,直到现在真真切切地听到女儿的声音,才松了口气,开口便是责怪,又察觉到女儿心情低落,这才止住话,问道:“今天工作还顺利吗?”
“嗯,挺好。”陆北栀背靠在浴室的瓷砖墙上,右脚一下一下点着地板上积起的水花。
“要不我跟你爸说说,让他托关系把你转到其他科室去吧?反正你就短期实习,马上到了本科最后一年,还要准备考托福、雅思呢?”
妈妈还在断断续续地说着,不知怎么,陆北栀心里突然莫名烦躁。
“北北,你在听吗?”
没等妈妈说完,陆北栀快速挂断电话。
她洗完澡,一时半会儿也不想回房间,端着盆上了楼顶。登高望远,不远处跳跃的灯火仿佛提醒她又回到了充满烟火气的人间,麻痹的神经这才恢复了几分。
目光扫过四周,一股烟味突然让她浑身紧张起来。
陆北栀扭头,见有人斜靠在天台的栏杆上抽烟,再走近一看,那张脸随着火光舔舐着烟头,逐渐清晰。她下意识转身要走,洗脸盆又被落下,只得硬着头皮去拿,刚起身就被男生叫住:“怕我?”
陆北栀身体瞬间僵硬,内心挣扎了几秒,双肩放松下来,转头叫了声“宋师兄”。
刚被烟熏过的嗓子有点嘶哑,宋聿修咳嗽了两声,低低地应了一声:“过来说话。”
虽然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但突然两人单独相处,怪不自在的。陆北栀站在风口,从右边带过来的烟味让她剧烈咳嗽了一会儿,再抬头,宋聿修已经将烟灭掉了。
“为什么抽烟?”
“为什么要哭?”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陆北栀愣了愣,尴尬地开口:“你听见了?”她有点羞愧,脚步往宋聿修的方向挪过去,同他一起靠在栏杆上。
身后是万家灯火,眼前却是无尽的黑暗。
“要听歌吗?”
陆北栀扭头看着宋聿修对自己发出邀请,他有些不好意思:“老歌,你可能不会喜欢。”
“不会。”陆北栀脱口而出。
过了会儿,男生的手将她耳际的碎发拨至耳后,他的动作极度轻缓,甚至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温柔,她的心脏几欲跳出体外。
耳机里的歌声由远即近,里面播放着陆北栀最爱的一部英国电影的插曲。
没有料到他跟自己的品位如此相似,陆北栀怔忡。
宋聿修将耳机塞进她的左耳时,手背碰到她的发梢,一滴水滴到他的手背,他撤回右手。
那滴水顺着皮肤纹路流进他的掌心,他轻握住。
“三年前,我刚从师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