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其他仙人修成的【三花聚顶】都是一张亲手打造出的桌子,看得见摸得着,云花神女拥有的却是“桌子”这个名字、概念的本身,其他人打造桌子都是对她粗劣的描摹和演化,两者就像是道和技的区别。
余禄登时对云花神女的实力有了全新的认识,强到离谱,原来能够让碧游宫听令,靠得不单单只是因为她的尊贵身份,更多的是对她实力的畏惧。
“不是的,殿下是何等高贵的身份?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我十分感激,可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也不愿再欺骗你,所以只能沉默了。”
余禄深吸一口气,无奈叹道,獬豸角这次没有再对他发动撞击。
“……你不该掺和进来的。”
“我也不想掺和,但有时候实在是身不由己,说来这件事……还和云花殿下有关。”
余禄果断地反客为主道,语气中有些抱怨。
“和本宫有关?你是在怪本宫当初带你去东海?”
云花神女皱起眉,獬豸角没有动静,这说明余禄并没有说谎。
冥冥中有股不祥的预感让她下意识想要阻止余禄继续说下去,若是三花聚顶女神的本尊当面,或许能够洞察其中玄机,但眼下的她只是云花神女的一个分身,所以也就没有阻止余禄。
“你应该自己也有过那种莫名其妙的感受吧?”
余禄低头摩挲着金乌云纹大氅,他决定向云花神女坦白东王公告诉他的那个隐秘,尽管可能会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但余禄已经经过了多重考虑。
不过他多少还是有点惋惜不舍,如果说出来的话,这件浸润了三花五气的金乌大氅就会被收走了吧?玉清身只能自求多福了。
“殿下,你原来有过一个孩子。”
余禄一字一句的说道,他清晰看到云花神女的身躯骤然绷紧,清冷的眸子一瞬间失去了焦距,眼白尽数隐没在阴暗之中,失去了生气,变得呆滞,难以置信。
一旁的绯花蜂后甚至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割下来,从未来过这里,她听到了不该听的,不敢听的。
“不可能,本宫不可能跟人生过孩子!”
云花神女失口否认,脸色越发惨白。
可之前和余禄相处的场景纷纷涌上心头,她之前听到余禄尊名时,感受到莫名其妙的季动感,她本以为是红鸾忘情绳的提醒,现在看来有更加恰当的解释。
还有和余禄交往时的种种行为也透露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异常,简直不像她自己,为什么突然心血来潮,想用世间最为华丽高贵的金乌羽毛编织大氅了,又为什么在发现自己被骗之后,是那么的伤心和委屈。
此刻听到这番话,云花神女似乎拨云见日,瞬间就将那股心季感和过度的容忍认定为一种长辈对晚辈、父母对子女的澹澹宠溺。
尽管自己之前对此一无所知,但冥冥中还是有所感应,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了影响,对待余禄也就和别人格外不同,而非仅仅是因为玄牝娘娘和西王母的交情。
一想到这,云花神女竟然有些惶恐不安,就像是木偶突然诞生灵智,发现自己是被人操纵的。
“你……”
云花神女犹豫的看向余禄,这位受到天下仙道修士膜拜的三花聚顶之神女如今竟然说不出话来。
此刻就连东王公转世都被她抛却脑后,心中更是一团乱麻。
一切都是那么唐突,甚至让她开始怀疑这是余禄编造的阴谋,不愿意去相信,在云花神女的眼中,自己还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庭三公主。
对,一切都是余禄口中所说,甚至拿不出丝毫证据!
自己怎么会突然多出的这个孩子,还没有丝毫相关的记忆,就连等闲仙王都没有这般抹除的手段,母亲她虽然能做到但又怎么会如此?怕是这个小贼为了避免本宫追究东王公转世的责任,为了利用本宫而故意编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