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吃尽了苦头,从出生起就没了妈,小学就没了父亲,从小吃百家饭长大,把警局当成家,还被那些贩毒分子追杀,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直到现在都不能轻易在公众面前露面,就连在你们尤家,都必须得有保镖护着,就因为她的父母是缉毒警!”
尤老二老在她的话里,脸色骤然苍白。
尤老太太的表情尤为悲恸。
尤家二老的三个儿子也渐渐凝了神色,微抿了嘴唇一言不发。
姜金成浑身上下的气势冷冷的。
“尤老太太,你可怜尤情,那你作为浔浔的外婆,你可怜过她吗?你问问自己的心,你觉得把尤情养在尤家,对
得起你女儿吗,你有考虑过浔浔的感受吗?”
客厅里的气氛越发沉重。
尤老太太一直隐忍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落了下来。
尤家所有人都没想到,汐汐的女儿竟然过得这么艰难。
原本应该过着公主一般生活的女孩儿,却在外面过着颠沛流离的、苦难而困顿的生活。
而尤情呢?
一个福利院的孩子,因为幸运,获得了他们千般万般的宠爱,过着像公主一样的生活。
然而,让他们更为震撼和悲恸的还在后面。
姜老觉得有些事情就不能隐瞒,哪怕为了浔浔,他也要全部告诉他们。
让尤家这些人看看,一个外人过得
是什么日子,而他们的外孙女过的又是什么日子。
“当年我找到浔浔的时候,她几乎半死不活,浑身上下全是刀伤,脑袋里被那些毒贩子敲了一个窟窿,做了五六个小时的开颅手术,她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了整整一个月才醒过来,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得了严重的心理疾病。”
“我让浔浔出去,有些话我不想在她的面前重提,宜城的警方应该从来没和你们说过浔浔的父母是怎么牺牲的吧?”
姜金成说这话的时候,双目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尤家每一个人的反应。
“看你们的表情,想来是不知道的。”
尤家人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心
都拎了起来,生怕听到的是极为惨烈的事情。
姜金成才不管尤家的人会不会受到刺激,他都能承受住儿子惨烈的死状,尤家人怎么就不能承受了?
他一字一句,语调缓缓地说:“在浔浔才两个月大的时候,你们的女儿,尤瑞汐被毒贩子肢解了四肢,解剖身体,割下了头颅,被泼了硫酸毁了容貌,而我的儿子,也被同样的手法残害了。”
“警方说,他们两人是活着的时候,被人活生生地解剖肢解的,而浔浔,亲眼目睹了她爸爸活生生被折磨死的。”
“我让她出去,是不想让她再次听到这些事情,她是个坚强的姑娘,也是个脆弱
的姑娘,如果你们不能给她独一无二的疼爱,那就不要相认,她作为姜家的继承人也不需要你们时不时的可怜。”
尤家二老在听了他的话后,险些要昏倒过去。
尤老捂着胸口,眉头皱得紧紧的,表情极为痛苦。
尤家老二立刻拿来了药,让他就着水吃下药粒。
而尤老太太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已经瘫倒在沙发上,浑身都在颤抖着。
因为太过悲痛,两个老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尤老和姜芸一块儿起身,准备离开。
尤老最后道:“话我就说到这里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他和蒋芸一块儿相携迈步走出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