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明天我为你做些东西吃。我从朋友的饭店里拿了咖喱回来。你喜欢吃咖喱。”
他说:“圣诞节提前到了?”
“对。”
她躺在自己的床上,迷迷糊糊地想,她在跟丹尼海格吹牛解闷呢,其实她还是没有能够变成那只坚强的雪橇犬巴克。
不知多久以前,自己也曾经豪气干云过,觉得什么都做得了,觉得多高的山都能爬上去,觉得什么人,什么事情都能忘掉,伤口再痛也都能结痂。
但是不是那样的。
她表面强硬而又原则,实则软弱,她喜欢思考和总结经验,却不可能克服孩子气和对表面和善的人的轻言轻信;她觉得有些事情可以抛在脑后,但是却有个让自己永远不能潇洒起来的好记性。
这些性格里的很多弱点造就了今天的自己,日子过得懒散而悠闲,靠点小聪明和运气做不大的生意。
她慢慢睡着了,感觉自己又坐在那节火车上,车速慢了,在一个似曾相识的小站前停下来。
她是被自己的电话叫醒的,接起来,是杨晓远。
晓远哥抽着鼻子说:“你在家啊?”
“对啊,”慧慧揉揉眼睛,算了一下时差,“你还不睡啊?”
他笑起来,“不困,你呢?都几点了,还不起床?”
慧慧说:“礼拜六了,我多歇一会儿,你的事儿办得怎么样?能回来了吧?”
“特别顺利,我等着拿这个要挟尤尔根给我加薪。”
她笑嘻嘻的,“祝晓远哥好运气。”
放下电话,她听见外面浴室里传来水声。她起床,把棉布的睡衣裤换下来,穿上牛仔裤和T恤衫,扎好了马尾辫子才出去。
丹尼海格也正从浴室里面出来,身上穿着他自己的衬衫和长裤,头发湿漉漉的,说:“没有看见木梳。”
“稍等,我拿给你。”慧慧从房间里拿了一把塑料的梳子给他,丹尼海格拿在手里看了看。
慧慧在厨房里把小多给她带的东西拿出来,牛肉、印度咖喱,还有野草莓。草莓有一些坏掉了,但是拣一拣,还有不少可以吃。可是,问题是,没有主食了。大米罐子里剩了薄薄一层,意大利面条也只剩下一个人的份儿。
她看看客厅里,丹尼海格把电视打开了,估计是不会屈尊去楼下买面包或者比萨饼的。她把电话拿过来,拨通了街角面包店的号码,要了一根法棍面包和一个蘑菇比萨,放下电话,她想了想,蘑菇比萨跟印度咖喱和中国炒牛肉放到一起吃,也许还是能出来些惊喜的。
慧慧对着水龙头把草莓摘掉,一颗一颗地洗干净。
她把油倒在锅里,然后开动了排油烟机,准备炒牛肉,恰在这时,门铃响了。
慧慧对客厅里的丹尼说:“请你帮我开一下门,我刚才要的面包到了。”
丹尼说“好”,然后就去开门。
厨房里,慧慧把牛肉放在热油里,嚓地一声,油烟冲起来,锅里啪啪响,排油烟机发出夸张的呜呜的声音。
她一边翻动着牛肉,一边对丹尼说:“你把面包放在桌上就可以了。”
没人应。
这个时候她发觉有些奇怪,听见丹尼开门的声音,但是门一直没有关上。
她从厨房里出去看了一眼,整个人愣住了。
没有人来送面包,站在门口的是刚刚给她打过电话的杨晓远,手里拿着行李,风尘仆仆地从美国回来的杨晓远。
慧慧想起来杨晓远早上打的电话,原来是这样,他想要给她一个惊喜。谁知到丹尼海格给了杨晓远更大的“惊喜”。
她愣在那里,杨晓远也愣在那里,唯一镇定的是丹尼海格。
她见丹尼笑起来,拿着电视的遥控器又回到了客厅,随后坐在沙发上,伸长了腿,他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很自在,他的这个样子慧慧是见过的,当他面对媒体的时候,当他控制了局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