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言说完自己的豪言壮语之后,陆轻丞脸上却还是有犹豫之色。
钟言愣了一下,轻轻伸手摸了摸他的眉心,若有所思地问:“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陆轻丞勉强笑了一下,轻声说:“我不想泼你冷水,只是你背后还有顾槐舟,我身后还有陆家,前路艰难,我们……”
钟言还没听完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你这是不相信我吗?”
陆轻丞轻轻摇头:“我没有,我只是……”
钟言却轻轻地搂住了他,出言安慰:“其实我也很懦弱,所以我被世俗困了一辈子,小时候是家庭,长大后是婚姻,现在我这些我都不想在意了,即使世人觉得离经叛道,他们再怎么想我,我也不想去管,我想放肆去做想做的事情,即使这样,你还是觉得不踏实吗?”
陆轻丞微微笑了一下,轻声道:“我是怕你太辛苦,有些事情,我经历过就行了,我不想带上你。”
钟言放开手仔细端详他一会,摇头否认:“我看不是吧,你是怕我们又以悲剧结尾是不是?这次有我在,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且你确定你要拒绝我吗?如果你开口,我立马就走。”
陆轻丞一听这话,哪还能淡然面对,他一把把钟言环在了怀里,隐忍地说:“钟言,你要知道,要是我们再一次分开,我人可能就没了,我真的不能再经历第二次。”
钟言终于听到了陆轻丞的实话,她叹了口气的同时,眼泪也跟着往外冒,不过这时候她还是轻轻拍了拍陆轻丞的背,轻声说:“不会的,真的不会……”
两人安静地拥抱了一会,心里的情绪都差不多平静下来后,陆轻丞忽然说:“十二年了,还记得吗?”
陆轻丞这轻轻一句话,差点又把钟言的泪意给勾了起来,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十二年了,他们分开十二年了。
那时候两人具是十八,生日过完没多久,正是灿烂如花的年纪,两人的成绩也夺目耀眼,也就是在这佳偶天成的时刻,钟轲发疯了,陆轻丞毁了。
然后继续兜兜转转,钟言来了又走,哭过笑过,最后还是带着大义凛然的心情投入了陆轻丞的怀抱。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过顾槐舟让这变成了一个笑话,对于现在的她而言,笑话就笑话吧,她不在乎了。
她仿佛又回到了陆轻丞山里的小院,她和陆轻丞互相依偎,带着必死的决心迎接呼啸的暴风雨。
这个时候钟言反倒有一种豁出去的快感,她什么也不在乎了,只想了却最后的遗憾。
好在陆轻丞给了她这个机会。
表明心意后,钟言看向陆轻丞未完工的那幅画,她想到了上次遮遮掩掩的陆轻丞,笑着问:“上次你说天气不好,不方便给我看,其实就是不能给我看吧?”
陆轻丞没想到钟言还记得这一茬,他无可奈何地笑笑,朝钟言说:“你现在可以随便看。”
钟言听完却轻轻地啧了一声,随后说道:“光看哪够啊,这幅画都是未完工的,要不你还是把它画完吧,至于你画不出来的那部分,我可以帮你。”
陆轻丞好奇:“怎么帮?”
钟言就拖了个凳子在他面前坐下,轻轻笑着说:“看我现在的眼神就好,我是怎么样看你的,你画出来就好。”
陆轻丞犹豫地看了她一眼,还是在画板面前坐下来,他提起笔作画的时候,时不时地看钟言一眼,模样极其认真,搞得钟言都不好意思和他说话了。
这一画就画了两个小时,这期间钟言几乎没有动一下,眼神全都落在了陆轻丞身上,她把陆轻丞看了个遍,每一次看都能觉出新感觉来。
等到陆轻丞起身的时候,钟言才收回意犹未尽的目光,不过等她往画板上看了一眼,立马问出声:“你画的真的是我?”
倒也不是不像,除了眼神,其它都非常像。
刚才她看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