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仲廉在听到时候，其实就已经发现了。
不过，他也只是微微蹙眉，没有打断姜薏。
直到姜薏磕磕绊绊说完了公司里的事，贺仲廉才问道：“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悬着心？是唐菲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吗？”
见父亲一语见地，姜薏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常。
姜薏赶忙摇头：“并不是，表嫂的女儿一切正常。”
“那因为什么？”贺仲廉问。
并非是贺仲廉非要刨根问底，而是他担心是姜薏个人承受不了的事。
毕竟这些年来，姜薏默默承担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当初还是个半大孩子的姜薏，独自一个人面对了那么多，他想都不敢想的压力。
已经够苦的了。
他不想自己的女儿还同以前一样，被迫承受许多事，他还没死呢。
姜薏想了想，终于低头将那张一直悬在她心里的病历页拿了出来。
贺仲廉从她的手里接过这种薄薄的纸片，正反面都看了一眼，然后抬起头来，问：“这是什么？”
姜薏如实说道：“是我在老别墅书架里的一本书中发现的，这是一个病历的诊断内页，上面写的是双向情感障碍，这是精神疾病中发病很重的一种……”
听完了姜薏的话，贺仲廉还是有所不解：“精神病？”
姜薏点头。
贺仲廉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边，然后才问：“你把这个带在身上，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姜薏看着自己的父亲。
这件事，她本不想当成个大事，来质问父亲的。
可是，她到底还是没有忍住。
姜薏盯着父亲的脸，问道：“我母亲活着的时候，曾经被诊断过轻度抑郁症，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她已经发展到了精神类的疾病，但她没有选择告诉你们呢？”
“不可能。”
贺仲廉几乎想都没想，就打断了姜薏的话。
贺仲廉说：“你母亲的病情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那个时候，因为季美疏的介入，制造出各种误会，让你母亲对我颇有意见。可是，她并没有任何精神类疾病的病史，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就算当时她有些抑郁的表现，那也是因为我们俩的婚姻出了问题造成的。而且，有很多次都是我陪同你母亲去医院的心理科，如果她真的有这么严重的精神类疾病，我每日和她朝夕相处，不可能发现不了的。”
对于双向情感障碍这个疾病，姜薏这几天里也查了许多资料的。
这种病一旦发作起来，人的精神状态往往是不正常的，抑郁也只是其中的一种表现而已。
而更多的这是狂躁，神经兴奋，言语过快，甚至自残。
如果自己的母亲姜矜真的得了这种精神类的疾病，就如贺仲廉说的一样，他是不可能不发现的。
而如今母亲早已经去世多年，父亲也实在是没有必要对这种事做出刻意隐瞒的。
那么这张病历如果不是母亲的，又会是谁的呢？
就在姜薏陷入沉思的时候，贺仲廉突然问道：“你刚刚说，它是夹在一本书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