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美疏身型一顿,瞬间没了悲意。
她挺了挺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说道:“堂叔这话是说给我听的吧?”
贺长江转过身来,黑着脸说:“我说给谁听都不要紧,你心里想什么,没人比你自己更清楚,只要仲廉还有一口气在,那么贺氏就在,还轮不到你和你肚子里的那块肉说了算。”
既然话都说的这么难听了,季美疏也没必要装下去了。
季美疏从椅子里起身,来到贺长江面前。
她说:“堂叔就算看我不顺眼,也不必连着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一起骂吧?它毕竟是仲廉的孩子,您一把年纪,又是他的长辈,都不留点德行吗?”
闻言,贺长江讽刺一笑:“是谁的种都还不一定呢,长辈就不必了吧。不过你放心,就算你生下孩子,打算分财产,那至少也是要验明正身的,如果真的是仲廉的孩子,那自然没得说;如果不是,那恐怕到时候你……就惨了。”
果然,季美疏听完了这番话,脸都白了下来。
季美疏气的浑身发抖,怒目而视:“贺长江,我总以为你虽然固执些,但至少会审时度势,甚至还想过如果你愿意帮我,到时候我一定不会亏待于你,没想到你竟这样的顽固不化。你记住,等贺氏真到我手里那一天,我第一个就是要把你这个倚老卖老的老不死给踢出去,你也猖狂不了几天了。”
贺长江却笑的格外开心:“能听到你这么直白的对我说这些,果然舒服了很多。真有那一天的话,不用你赶我走,我自己就收拾铺盖走人,但季美疏你也给我记住,只要我贺长江在的一天,你就休想动仲廉一根汗毛!”
季美疏冷笑一声,拿起手包,转身就气冲冲的出了病房。
看着季美疏离开的身影,贺长江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淡去了。
他来到病床前,低头看着毫无知觉的贺仲廉,沉默了许久。
最后,他说道:“仲廉啊,你还得再坚持坚持,怎么也得等到小薏回来啊……”
季美疏从医院里出来,上了赵励的车。
车内,赵励回过头来,问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你见到贺仲廉了吗?”
季美疏将手包往后排的座位上狠狠一砸,气哄哄道:“见到了又能怎样?贺长江那只老狐狸全程都跟在一旁,我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没有机会也就算了,他还信誓旦旦的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贺仲廉的。”
“什么?他怎么知道的?”赵励顿时一脸惊慌。
季美疏剧烈起伏的胸口,渐渐的平缓了一些。
她冷静过后,才又开口说道:“也不见得是真的知道,也许他就是在诈我罢了。但是如果贺仲廉不死,就算我到时候弄来个孩子顶替,以贺长江这样多疑的性格,他也一定会要求我们去做亲子鉴定的,到那个时候,那才是真的完了。”
“所以说啊,就不能让贺仲廉活到那个时候。”赵励接过话,焦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