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黎根本不吃贺仲廉这一套:“哥,你少拿这套说辞糊弄我,爸立遗嘱之前是和你商量过的,他是怎么分配的你最清楚。爸为什么非要在葬礼过后才肯公布遗嘱,一定是遗产分配不公,你们合着伙的隐瞒,就是怕拿的少的人在葬礼上闹起来!”
“我懒得跟你分辨。”贺仲廉没好气道。
“哥,你别走。”
外面一阵轻微响动,拉扯间,贺仲廉又被贺黎给拽了回来。
贺黎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那姜薏呢?她也会分走一部分股权吗?她才20岁,还什么都还不懂,难不成以后公司里的决策还要通过她那一关吗?”
贺仲廉的声调也跟着拔高:“你这叫什么话,姜薏是我女儿,是爸的孙女。”
“可姜老头不是已经把她带走了吗?连名带姓的改姓姜了吗?”贺黎依旧不死心,甚至连姜薏的那一份也想独占。
贺仲廉觉得眼前的贺黎疯了,他知道贺黎缺钱,却不想她现在连德都缺了。
贺仲廉懒得再理她:“你想问什么就直接去找律师问好了,我跟你说不通。但有一点,你若是在葬礼上给我干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来,别怪我到时连兄妹情面都不讲!”
说完,贺仲廉拂袖而去,只剩贺黎一个人站在原地生闷气。
贺黎气得不轻,一转身,姜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门口。
视线相对,姜薏的目光冷极了。
贺黎被姜薏的眼神震慑了一下,她从没想过姜薏的眼神会变这般凌厉,她一时恍惚,以为姜薏还是十年前那个只会抱着她大腿哭的小哭精呢。
贺黎没说什么,错开姜薏的视线,一脸坦然的往前厅里去了。
只是她的身影才一消失,姜薏又被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
温岁寒的出现,是在姜薏意料之外的。
她从未听说贺家与hr有什么交集,甚至以为是自己这几天休息不好出现了幻觉。
温岁寒一身黑色西装,罕见的没有打领带,却一点都不显松散随意,表情甚至比平时还肃穆了几分。
他来到姜薏面前站定,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了半头还多的她。
姜薏怔怔的。
当下两人以这样的身份再见面,突如其来的距离感,让姜薏一时间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
“脖子还痛吗?”
没想到温岁寒开口,最关心的还是她的病情,仿佛那个照顾她细致入微的‘小韩’又回来了。
姜薏扬起嘴角想对他笑笑,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便也放弃了:“不怎么疼了,你也是来悼念我爷爷的吗?”
温岁寒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寸步未离:“我跟贺家没什么交情,是专门来看你的。”
听到这样的话,姜薏有些吃惊。
想起之前自己在温岁寒面前的种种幼稚行为,她甚至有些无地自容起来。
她想开口道歉,却被温岁寒突然的靠近逼迫的倒退了几步。
直到退无可退,靠在了身后的门板上,她把自己紧贴在门板上,像是黏在砧板上的一条鱼。
而温岁寒却低下头来,将她困在自己与门板之间,用一种低沉且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说:“不是说好了要追我的吗?怎么能半途而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