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多谢六殿下这些日子的关照,你的恩德梦渔铭记于心,他日定会想报。”沈梦渔郑重其事地给他行礼。
“明日我进宫看太后,你备几样菜,随我一同去。”李霁放下笔,瞧了她一眼,继续低头把写好的乐谱重头看了一遍,总觉不太满意。
“不知太后有什么忌口之物呢?”沈梦渔起身去收拾好食具。
李霁走到旁侧的古琴前,拨动琴弦,说道:“这我还真不知晓,你尽管发挥,若有什么不妥,我担便是。”
“好,那我去准备。”沈梦渔退出了书房。
李霁抬眼瞧着她消失的背影,心里一阵空落落的感觉。
始终还是在乎的,才又让她做菜,找个借口与她一同去看德安太后。虽放她离景王府,但依旧放心不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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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了请辞之后,沈梦渔去芙蓉楼找裴氏兄妹。
裴三月乐坏了,立即领着沈梦渔一一给酒楼里的每个伙计介绍一番。
这日晚市时分,沈梦渔掌勺做菜,芙蓉楼的生意竟红火起来,有如聚宝楼还未开张之前的势头。
“这女子竟有这般神力啊?”裴二山一边剥瓜子,一边不可置信地说道。
裴一郎摇摇头,说道:“并非她的神力,这几日聚宝楼确实有点消沉之意,我们才慢慢好转的。”
“哎,大哥,我听说,聚宝楼的幕后老板不简单,或是官家之人,不知是真是假。”
“为官者不得从商,没有圣上的特许,这么做等于触犯律例。”
“这律例也矛盾啊,历来不少商贾和名厨不也封了官职?怎就不允许官家兼商开店了?”
“这不矛盾,先后之序不同,性质也自然大相径庭。”
“那照这样,我们先从商倒是划算啊,还有机会谋个一官半职,那便有权有势,好不快活?!”
裴一郎不太认同他这种想法与态度,一笑置之。
他此生最想做的事儿,便是好好打理芙蓉楼,这是他爹留给他们兄妹三人的家业,所谓创业难守业更难,他倾尽所能也要守住芙蓉楼这个招牌,并将其传承下去。
可惜他暂时膝下无子无女,裴二山和曲氏生有一女,裴氏这一脉,确实子嗣稍显单薄了。
裴三月以及其他族人时常劝他娶继室,他从丧气之痛慢慢走出来,考虑到家业要后继有人,也是该盘算这事儿。
眼下便有一良人,入了他的眼。
沈梦渔收拾好灶台,与裴三月一同走出庖厨,二人正在讨论新菜品。
裴二山和曲氏已回府。
裴一郎刚看完账簿,觉得有几笔账目不是很清晰,正向账房先生问话。
楼面的伙计们正在打扫整理,准备打烊了。
孟然提着两坛子酒进来。
“阿渔!贺你荣升芙蓉楼大厨,一起喝一杯庆祝一下吧!”孟然把两坛子酒放在桌上,跟他们打招呼道。
裴三月抱着胳膊揶揄道:“就这点酒?你也太小气了吧孟然?!”
孟然挑眉道:“这可是上等的女儿红,我好不容易得来,怎会小气?”
裴三月拎起酒坛子左右瞧瞧。
“看着还真不像什么好酒!”
“你当心点儿,别打坏了!”
裴三月嘟嘴不悦道:“既然这么宝贝这酒,还你便是!”她手一扬,扔给他。
幸好孟然眼疾手快接得住,不然真摔地上了。
“你耍什么脾气啊,阿渔的醋你也吃?”
裴三月急了眼,否认道:“我哪有吃醋?你莫要胡言乱语!”
沈梦渔还没开口就躺枪了。
她看看孟然,又看看裴三月,八卦地探视二人一番,笑道:“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精彩片段?你们......好上了?”
裴三月涨红了脸,嚷道:“谁跟他好了!你也没喝酒就说胡话了!”
裴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