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巫族也就这点本事了吧?”
难得寒凉的男音带着淡淡的嘲讽,裹着夜色,弥泽走入巷口,靴下漾开涟漪,初代天神的神识铺开在这片小天地。
那黑影身体一僵,顿在原地,下一秒就开始桀桀地笑了起来。
“抓住我又如何,晚了!”
“圣女即将苏醒,人间终归巫族所掌!哈哈哈——”
弥泽双眼微眯,双手结印向那人拍去,忽的,那人炸成一阵黑雾,头上几丈似是有琉璃破碎之声。
作为纯正的天神,最厌恶这种至邪至恶的阴气,弥泽灵识引风成阵挡下他最后一击。
南方巫族现身,朱雀神庙沉寂,战神流落人世,鬼界封印难稳。
万年前的那场浩劫,莫非要重演?
荟乔从巷子尽头走来,唤出烛火焚尽周围阴气。
“上神,我们还是给战神大人传信吧,我刚刚探查周围,咱们或许到了巫族人的老巢。”
男人摇摇头:“不可,荟乔你刚入神境察觉不出,自打过了秦岭,咱们就进了结界出不去了,不然占星楼早就支援过去了,赤锦那家伙又怎么会不知道,此次派我前来也只是想把此处百姓和此间神祇护好,拖到她来。”
不然,直接失去整个南方的人神修士,他们同那些人更无法抗衡。
只是这些话他没说出口,怕吓到小姑娘。
“荟乔,你听好。”
男人微微俯身,把她的一缕青丝别到耳后,顺着发丝滑下,指腹蹭着荟乔的脸颊,最后落在肩上,勾着手微微一揽,香软的少女便乖顺地靠在她怀中。
“万一,我是说万一。若是事情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余地,你要保住自己,神惹下的因果就让神来解决。”
——
何皇后最近过得不太妙,虽说被禁足,但她当了皇后这么多年,也是有点手段在身上的。当年殷太后未亡时,曾给她一副双鱼玉牌,玉牌相合后,点一滴指尖血便可诉说心愿,也就是靠着这个,何应莲除了不少挡道的女人。
不过,几月前,玉牌竟传唤出来一个黑袍人,那人告诉她,以后不会再帮她了,然后给了她一尊邪神像,说只要日日供奉,便能唤出邪神,只是要付出些代价罢了。
只是,这几日,她买通的小太监告诉她,何家惹了国师,命数将尽……
何应莲看着床后暗格神台上的邪神像,目呲欲裂。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
此时的何应莲全然没有了身为皇后的大方温婉,披头散发的像个疯子。
双手一推,神案上的东西尽被摔在地上:“要不是你,何家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靳迟……”
何应莲忽然噤声,看着地上被摔碎的神像,神像底座中空,这一摔,摔出了个小木匣子。
“蝴蝶蛊……可乱其气运,或致其死。”
顾韶瑗从御书房出来,神色依旧淡静从容,感受到附在神像上的阴气散开,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三日后,何应莲这一早没起来。她睁开眼时,发现她在邪神殿。
“你!”
赤锦斜坐高台上,睨着底下的何应莲。
神宫相比最初已经变了样子,最初灰败破旧,如今已经隐隐能看见墙上一幅幅壁画,那些遮掩着神殿真容纱幔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泛着幽光的烛台。
“本座说过,代价早晚都要收回来,你不必那么惊讶。”
“你根本没替本宫除掉苏子衿!要本宫付什么代价!”
赤锦眯眼,周身气息都寒凉几分,抬手——
何应莲肿着半边脸,摔出几丈远。
“谁准许你,在神面前自称本宫?”
赤锦换了个姿势,慵懒的靠在神台上,抬手轻捻着指尖,冰霜附在神殿地面向何应莲攀去。
“死前也要你死个明白,本座顺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