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玄应道人又开始拉人大业了,但由于时间不多,李俪君匆匆吃完茶点,就指着外头的夕阳对他道:“玄应师兄,天色不早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出发了?”
玄应道人说得正兴起呢,看了看外头天色,又回头道:“还早着呢,不着急。”
李俪君道:“早点过去也好。小妹正好趁着天还未黑,认一认路,下回再去集市,就不用师兄带路了。”
玄应道人想想也是:“那行吧。我正好也带你去赏一赏渭河下的夕阳美景。”
如今长安周边地区已经开始进入大旱时期,渭河水位急速下降,就算夕阳很美,景致也好不到哪里去,反而晒得人心焦。李俪君与玄应道人沿着渭河边走了一段路,过了西渭桥后,便寻借口催他继续赶路了。
鄠县距离咸阳有上百里路。正常坐马车的人一天都未必能赶到。不过对于两个炼气五层的修真者而言,只要放开速度全力疾驰,两个时辰之内还是可以跑完全程的。李俪君与玄应道人不约而同地留了几分力,但心里未偿没有较劲的意思。等他们沿着涝水到达鄠县附近的一处偏僻无人小河湾时,玄应道人已经开始大喘粗气,李俪君也要深呼吸好一会儿,方才平下喘息。
接着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开始大笑起来。
李俪君嘴甜地道:“玄应师兄法力深厚,小妹差一点儿就没跟上呢!”
玄应道人摆摆手:“哪里哪里,李师妹才是天资过人,为兄差一点儿就出丑了!”他心里开始自省,这位李小师妹才这点年纪,在原本的师门就能学到这种程度,未来前途不可限量。若是换了一个师门,她能学得比原来好么?万一把好苗子给荒废了,可就是他的罪过了!
可紧接着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拉人进真仙观的做法是正确的。真仙观底蕴确实比不得那些历史悠久的传统大派,可如今却拥有丰富的资源,又有大靠山,可以给门下弟子提供充足的修行资粮。相比之下,那些传统大派都已是日薄西山,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支撑不下去了。让好苗子留在那种日益腐朽的门派里,才是浪费人才呢!但凡李师妹有个象他们真仙观这般资源丰富的好师门在背后支撑,她也不需要小小年纪就跑到凡尘来历练那么辛苦了!
玄应道人更坚定了自己拉人的决心,便热情地给李俪君做介绍:“李师妹你瞧,这里就是集市所在的地方了。你好好认清周围道路,下回来时,可千万别走错了。”他指了指河湾正上方的一座老庙,“那里便是集市入口处。”
李俪君仔细看了那老庙几眼,发现它是用质量很好的青砖建成的,门前台阶用的也是很好的青石板,虽然带着明显的岁月痕迹,墙头上甚至还长出了杂草,整座庙却没有那种陈旧得即将倒塌的感觉。
走进了旧庙,里头的房舍倒还干净,只是正殿里供奉的神像已经看不清五官与衣物的色彩纹样了。地面上铺着的青石砖已有了大大小小的裂痕,供桌很旧,似乎还曾经断了一条腿,又被人重新接上了。桌上摆着一只很老的青铜香炉,连表面上的纹饰都看不出来了,黑乎乎的香泥中,插着密密麻麻的香支,有一些还算是比较新的。所有东西都布满了厚厚的灰尘,神像上还挂满了蛛网,庙里四处挂的帐幔都破破烂烂的了,与蛛网纠缠在一起,稍稍用力拽一下,就会撕破,带着一团灰飘落到地面上。
李俪君打量着殿内的情形,抬头看那匾额,依稀认出了这座庙供奉的神像尊名——“承天效法厚德光大后土皇地祇”。
她的脸色微微变了。
玄应道人没有察觉,只是漫不经心地用左手挥开屋顶垂下来的幔帐、蛛网什么的,同时用右手袖子捂着口,对李俪君做介绍:“这座庙已经荒废多年了,但附近村民还觉得它灵验,偶尔会有人来上个香。前来参加集市的人进来,凡人只当他们是来上香的,不会起疑心。集市入口是在后院处。李师妹小心脚下,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