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
愧疚？
曲归筝愣住。
贺韧注视着面前的惠德帝，老泪纵横。
“陛下！”
他跪在了地上，声音里带着哭腔，“陛下，老臣……终于又见到您了！”
“你这是干甚，快起来！”
惠德帝一惊，急忙过去搀扶起贺韧。
“我就跟你说过，你和我之间的关系，永远不用下跪！”
惠德帝握紧贺韧的手，一字一顿的说道。
曲归筝惊呆。
这……是什么情况？
惠德帝在跟弟弟说话的时候，竟然都不用“朕”了？
惠德帝看着贺韧灰白的头发，饱经风霜的脸颊，眼睛湿润。
“都怪我，当初没能护住你一家，让你们一家狼狈离开南康，让你跟你的女儿……分散了十多年！”
听到这话，曲归筝心中又是一惊。、
惠德帝，早就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陛下，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们一家虽然离开了南康，但也算是远离了纷扰，筝儿也被老国公抚养长大，照顾的很好。”
贺韧急忙说道，顿了顿，他缓缓道，“但陛下这么多年是真的受苦了，我虽然远在怀月，但也听说过杨皇后的所作所为。
当年，杨皇后为了凳后，陷害先皇后，谋害宁王府，要不是陛下从中周旋，我怕是……就要随着姐姐一起去了！”
提起发妻，惠德帝再也控制不住。
眼泪刷刷而流。
“是我没有，当时我要是早点醒悟，也不会让你的姐姐……“
曲归筝吓了一跳。
姐姐？
难道爹和先皇后是姐弟关系？
那自己跟云萧棠不就是……表兄妹关系？！
天啊，那她还跟云萧棠成亲？！
“我母后和你爹是世交，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一道淡淡的解释声响起，云萧棠大步走了过来。
贺迦也急忙朝他行礼，云萧棠扶住他的胳膊，“大哥。”
贺迦也一怔，随即微笑。
人人都说云萧棠是个废物，但实际却是这世上极少的有才能和谋略之人。
就算窥见了他的真面目，但也很少有人知道，其实云萧棠是个骄傲之人。
就算在惠德帝面前，他也极少低头。
但如今。
他却叫自己大哥、
贺迦也当然明白，这声大哥是因为曲归筝而叫。
但这也恰恰说明了，曲归筝在云萧棠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
“还好还好，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我要和离呢。”
曲归筝心有余悸的拍着心口，没有注意到提起和离之时，云萧棠瞬间变暗的目光。
“迦也，过来！”
贺韧朝贺迦也摆手，让他去拜见惠德帝。
贺迦也快步过去。
曲归筝也正想过去的时候，被云萧棠拽住。
云萧棠目光幽幽的从她脸上抚过。
“太子妃刚才说，要跟孤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