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判若两人。
看着那厚厚一沓的奏章,朱祁镇头都大了。
即便是内阁做注,可这么多加起来,披红也是件不小的差事。
他想摸鱼,他想摸鱼……
可这鱼,还摸不得。
这些事,除了他这个皇帝能处置,别人,还真不敢做主。
而且件件不得马虎,都得斟酌再三。
有些拿捏不准的,还得问问金英。
要是还不能决定,就得招来上奏的大臣和部堂主官一起议议。
毕竟这朱笔轻轻一勾,落在下面,就是无数小民的生死。
当皇帝,苦就苦在这。
你要是偷懒,就会大权旁落。
那个时候,不是出现权臣,就是出现权宦。
可要是兢兢业业,朱祁镇怕自己会猝死。
权力,美妙又辛苦。
今日这奏章里,有不少,都是六部的科道言官和都察院御史上奏弹劾礼部郎中杨善,说他在正统十三年时,依附王振逆党,诬陷郎中赵敏。
奇了怪,这几年前的事了,怎么今天拿出来说?
而且王振倒台也有些日子了,怎么平白无故地今日旧提。
朱祁镇询问金英,金英说出来其中缘由。
这个杨善,是王直的门生。
朱祁镇恍然大悟。
这些御史言官那里是在弹劾,这分明就是在投石问路,试探朕的态度。
朱祁镇知道,这些人都是身后某些不便露面大人物的口舌。
王直倒了,有人比他还要急不可耐,想要在朝堂上清算王党及……郕王党。
毕竟,一个萝卜一个坑,想当官的萝卜永远比坑要多。
“金英,今后凡事还有这种的奏章,也不必给朕递上来,全都留中不发。”
“是”。
“不,徐珵的例外”。
朱祁镇想了想,补充一句。
“老奴明白”。
等弄完了这些,朱祁镇简直就要心力憔悴,脚底抹油,就要溜走。
到坤宁宫时,这里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除了孙太后,钱皇后,吴贤妃三人,其余的,都是朱祁镇的妃子。
这些妃子看见朱祁镇,一个个哭的妆都花了,全都生猛扑了上来。
这其中,周贵妃更是一马当先。
她之前下陛下最宠爱的妃子之一,又诞下皇长子和重庆公主,为皇室开枝散叶,功不可没。
再加上如今的皇长子成了皇太子,靠着太子生母的身份,自然是水涨船高,在宫中更是一副只差皇后的做派。
这其中,作为尴尬的,就是吴贤妃。
也不知道孙太后有意无意,陛下一回宫就软禁郕王的消息,早早就传到了吴贤妃的耳中。
她昨夜念了一夜佛经,还是心神不宁,慌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