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开学前, 闻岁多数时间都江暗呆在那个江边的房子里足不出户。
窝在房间看电影，打电, 或者兴致来了解锁个新花样，日子过得倒也不算聊。
闻岁的理由相当简单粗暴：“现在没卡可刷了，得节约，都租了一个月当然得住满再走。”
江暗觉得有道理，是点头：“对，不然回去宿舍没开还得住酒店。”
其实还有深层的原因，他们默契没有去挑破, 彼都在用最后的时间跟这座城市告别。
从小就是江边长的孩子, 吃惯了麻辣的食物，听惯了热情的方言，习惯了街巷的烟火气, 多多少少是会想念的。以前回来是因为根在这儿，以后除了回来扫墓，也就再找不到合理的缘由。
临走的前一天, 他们回了趟三中。高中开学早，数的学生穿着校服背着书包朝着学楼的方向跑, 闻岁站在校看着的时候，多少有了点时光一去不复返的唏嘘。
江暗跟他并肩站在树荫下，没忍住笑他：“你十八岁的脸为什么『露』出八十岁才有的表情？”
“你懂个屁, 我在怀念逝去的青春。”闻岁双手『插』着兜，心他曾经也是刚进校的学弟，现在逢人都得点头叫自一句学长。
完, 又相当走心补了一句，语气有点感慨：“不过青春就是要留点遗憾的。”
江暗听懂了，笑了笑没话, 只是轻地捏了一下他的后颈。
他们拍了多的照片，手机里存得满满当当。当初要用一千张照片去覆盖过去的约定，没想着几个月就超额完成。
那些树枝，小巷，人群，店面，每一样都以静态的形式封存在相册里，恍惚间再看到的时候，一下子就能被拉回从前。
但从前，到底是回不去了，他们只能收拾行囊，走得越来越远，再看不清来路。
闻仲青的执拗果然如闻岁所预料的那样，把所有的卡停得一干二净，用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来抗衡，在远方等一个妥协。
只是他实在是对自的儿子了解不够多，也看轻了他们对感情的坚持，原以为折腾几天就能结束的战斗，硬生生持续了好几年，依然没有等来半分退让。
闻岁一度觉得用年来计算的光景是漫长，当初跟江暗分开，每一天都度日如年，整晚整晚睡不着觉，分分秒秒都是难熬。现如今两人朝夕相处，忙着学业忙着赚钱，几年的时间好像就变得飞快起来，春来秋去就在眨眼之间。
他收起了以前的吊儿郎当，认真地听完每一节课，功课全拿满分，继江暗之后，在京这样一个遍地是佬的学校也能被尊称一声学神。
当然他觉得他哥变态一点，当初卡里那一两百万被他拿去搞投资，轻轻松松就翻了倍，跟自火锅店的辛苦钱相比，闻岁相当不满。
得知小朋友为这事儿生了一整天闷气，江暗笑着亲他的嘴角：“一家人还要攀比？你好胜心就这么强？”
“啊，毕竟要买房子，我得出一半。”闻岁回得相当有骨气，又补了一句，“万一以后吵架了，你让我出去怎么办？”
江暗觉得他可爱得要命，揶揄：“我们吵过吗？”
“没有，不表不会发生。”闻岁眼神睥睨看着他，恶狠狠，“我要去跟李经理商量扩店。”
“别，你再忙我都见不到你了。”江暗揽着他腰哄道，“留点时间哥哥行不行？”
闻岁勾着他的脖颈，表情像是万恶的资本家：“行啊，按分钟计费，你我打钱。”
“闻岁岁，你掉钱眼儿里了？”江暗简直要气笑了。
闻岁摇头晃脑：“我也可以你嫖资，共同致富，公平吧？”
江暗咬着后槽牙，实在没忍住，扣着他的腰把人掀翻，按在床打了两下屁股。
两人仍然住在404没往搬，稍微有点作，铁架子床被晃得嘎吱作响，吓得闻岁抬着眼皮瞪他。
他们默契地在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