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来来回回就是这句话,可是薄弱声,人理会。
“我会定时给他打钱,直到高毕业。”闻仲青在几秒钟之间,就做好了决定,“给他选择最好的私立,对他也是好事。就算他爸对我恩,照顾这么多年,我们已经仁至尽了。”
闻仲青就是那种典型的商人,伪善精明,滴水不漏。
当初在媒体面承诺会好好照顾江暗,十几年来把面子功夫做到了极致,现在察觉到危机弃子,也想了一条相当妥善的退路,让人挑不出『毛』病。
闻岁彻底慌了,抓着闻仲青的裤腿不放:“不,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跟哥一起。”
谢明之在旁边搭腔,显站在了同一战线:“你刚生下来的时候,因为早产,很虚弱,差点没活下来。我们给你起名叫闻岁,就是希望你岁岁平安。爸爸妈妈对你很多的期待,但初衷,也是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的,这比么都重。”
这故事闻岁听过千八百遍,耳朵快起茧子,却没一次觉得这么扎心。
自己的身世,名字,日记,一切,意都成了伤害江暗的一把刀。
刀尖锋利,伤人伤己。
“爸爸只是觉得你们两小朋友老这样相处下去,又没血缘,不太好。”闻仲青放缓表情,“这样,你是觉得直接让他走太残忍,爸爸也可以很公平。他转校,或者你出国,你选一。”
闻岁掐着自己的指尖,生生掐出了血痕,哪一条路都不想选。
但他们年纪尚轻,在这样的压迫下,做不出任何力的反抗。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能怎么办。
江暗推开了卧室的房间门,十六岁的少年压抑着所的情绪,扛下一切:“不为难岁岁,我走。”
在闻岁十五岁刚过的第一天,他哥就拎着一孤零零的李箱走了,跟来的时候一样。
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闻岁闹过骂过反抗过叛逆过,毫作用,到后面大家都习以为常。
闻仲青太狠了,只用一件事就堵住了他的嘴,如果不听话,江暗的生活费就会断掉。
于是后来的整整三年,他们俩再联系,从不见面。
现在江暗不再受他的制约,当也管不着考去哪,学么专业,跟谁当室友。
于是绕了一大圈,只能不痛不痒的又把絮絮叨叨落到自己头上。
大人的世界很复杂,时候也很愚蠢。
大概真的是低估了他们俩之间的感情,怎么可能因为分开了三年,就变成彻底的陌生人。
闻岁抬眸看向闻仲青,平静了一瞬,自嘲道:“你们也不用想太多,我分寸。”
“分寸你又跟他去山上,怎么,你是打算上山下海全跑遍,非把自己折腾没了才开心?”闻仲青拧起眉心,声音不自觉放大。
闻岁捏着筷子,已经不像小时候那么冲动了:“随你怎么说,我十八了,我想去哪儿,你能绑着我不成?”
闻仲青瞥了他一眼,“以后少跟他去危险的地方,保不齐……”
“够了,能结束这话题吗?”闻岁心憋着一大股火,不知道该冲谁发。
在这件事情上,父母没错,江暗没错,那自己又错了吗?
在很多辗转难眠的夜晚,闻岁彻夜未眠,翻来覆去的想,想不出答案。
他觉得大概是自己错了,错在不够成熟,太过莽撞,一件小事就把江暗的人生彻底变了样子,让他原本就孤苦依的生活雪上加霜。
直到现在,他仍不知道他哥那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他不敢问,也不敢碰。
谢明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声音温和了些:“脚伤了就好好在家休息,别『乱』跑,免得我们担心。”
正说着话,桌面上的手机开始震动,滑开屏幕看了一眼,看向闻仲青:“王总那边消息了,回趟公司。”
“嗯,那闻岁你自己吃,我跟你妈先走。”闻仲青起身,又回头落了一句,“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