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明州市,明州大学,二号阶梯教室。
讲台上一个须发皆白的老教授正在黑板上讲解着全是英文的数学。顶上破旧的风扇吱吖作响,教授手中的粉笔头击打在板上的哒哒声,使得台下阶梯教室里的几百个学生昏昏欲睡。
教室最后一排靠墙的位置,陈朔趴在桌子上课上睡觉。
墙上挂着的石英钟,滴滴答答的走着,突然响起了准点特殊的响声,不轻不重。时钟下酣睡的陈朔,全身猛然一颤,像是在梦中被惊醒。一下子直起身子。飞快的环视了教室,不过只是寻常的景象,他却瞳孔一阵紧缩,肌肉绷紧,嘴里脱口而出一个变调的字。同时把头重新放回原来睡觉的位置,全身恢复睡着时的姿势。
“艹!”
声音极大,却更像是一个哑巴难听大声而又含糊的尖叫。正拿着粉笔慢慢写着板书的李老教授不满的回过头,想教育这位影响他人睡觉的学生。还没完全回头,耳边就响起了另一阵更为难听,更为响亮的尖啸。
这一阵尖锐非凡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响起,似是鸟鸣又似海豚,像是打滑的粉笔划在黑板上,又像刀叉有力在瓷盘上用力。唯一能用来描述的就只有,世界上所有难听,难入耳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全部蜂拥往耳朵里冲进去。让人耳朵里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所有人全部下意识的捂着耳朵妄图遮盖这股越来越尖锐的声音。
讲台上的老教授也同样捂着耳朵,腾一下倒在了地上,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能注意到他。所有人同时顺着捂住耳朵的指缝渗出鲜血,
对于这事早已预知的陈朔,埋在桌上的脸上写满了震惊,惶恐,惊喜等等复杂表情,默默的承受着尖啸声。
心里有个念头在狂呼!
“镰鼬!这是镰鼬!我回来了!回到二十年前,承受灾变异象-镰鼬的时候。可惜我当了二十年的哑巴,给了我一次开口的机会,我只说了一个艹字。”
不过与他人惊慌乱窜的表情不一样,他面无表情的捂着耳朵靠墙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只是眼神莫名的神色流转。
尖啸声响起的一秒后,惊起乱窜的人群中,有人的脸上身体上忽然出现了血线,然后身体变成支离破碎的几块掉落,就在一瞬间整个阶梯大教室就变成了一片血海。
几百人在教室内像是被最有想象力的小孩,用画笔随意的分割成大小不一的肉块。绿色的肠子和白色的脑花混在一起,尚未排泄出去的污秽物的臭味,混合着血液的铁锈味,还有个别完整的眼球从被切开的头颅中掉露出来,在地上蹦跶了两下,然后才被黏糊的血肉粘住,一派人间地狱景象。
尖啸声前后不过两秒钟,两秒之后,噪音消失了。陈朔的耳朵里,在噪音消失的瞬间变得寂静无声,不出意料的话,他应该是又聋了。
陈朔从桌上直起身,只觉得左手一凉,抽动着嘴,看着留在桌上的一小节左臂。又看看喷着血的左臂断口,面不改色的从脚下被割成肉块的同桌上抽出一个布条,右手和嘴配合熟练的给自己的左臂打了一个止血结。
“幸亏,我没有想着逃出镰鼬的范围,以我这宅了3年的大学生的体质,一秒钟根本做不到逃出三楼。还是跟上辈子一样在我这个位置趴着的动作,才会只被割掉半个左手。”
他现在坚信肯定自己确实是重生了,从尸山血海的二十年后回来了,从大灾变后的人类末日回来了,从一名血战二十多年的雇佣军人,变回了一个刚碰上大灾变的学生。
只不过这重生只来得及让自己这个当了二十年的聋哑人说出一个含糊的艹字,自己失去二十年了的左小臂,也就短暂的拥有了两秒。
右手扶着失去了小臂的左手,感受着熟悉的幻肢感,看着慢慢止血的伤口。没错,按照上辈子的经验,自己已经因为镰鼬,异象觉醒了体类异能-血色视界。也因为体类异能的开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