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住了手。还是女人的身体易通血脉。二人在树下停住接起吻来。
河边有一家小旅馆。石厚先走了进去。从二楼的房间也能听到流水声。石厚站在窗前点燃一支香烟时,看到稍远处河边的树下,有人划着了火。石厚关上门。不能让尹媚感觉到警惕意识在起作用。不过,此时此刻并非意味着尹媚是敌方的人。
“今天你乖得很哩。”尹媚边脱鞋边笑着说。
“并非只有今天是这样吧。”石厚笑说。
“是么。不过我是花了车费大老远跑到这种地方来嘛。去年也想来的,——想起来,当时姐夫的存在真令人发怵哩。”
“其实今年你来了也真不好办。不过,今天就算啦。”
“一句‘算了’了事?”
石厚想说,“我有事要问你”,但还是把这话咽回肚子里。分手时再说也不迟。
“一股汗酸味儿!”尹媚说道,“洗过澡了么?”
“洗啦。汗水、尘土和油泥的味儿都渗入皮肤了。”
“和我一起之后再回集训宿舍,别人凭这味儿就全明白啦。”
“明白就明白嘛。”
“真没关系?”
“没关系。”
石厚想说“你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味儿”,但话到嘴边也作罢了。他开始有了一种无所谓的感觉。
当尹媚长长的眼睫毛在石厚的胸口上闭合、红唇喃喃自语“我想见你”时,石厚已把外边站着个人的事忘掉了。
第二天训练完毕,晚上石厚要出去会尹媚时,领队告诉他,“你外出要小心呀。”
“怎么?”石厚问。
“田春达警官来电话,让我告诉你行动要小心。”
这件事使石厚更感
到了事件的严重性。于是,他打算见那刑警一面,问问今天白天尹媚的行动。
石厚在昏暗的路上急急走着。到了旅馆附近,他寻找着那刑警的踪迹。但不知何故竟然没有那刑警的身影。也不像是在跟踪自己。石厚想象那刑警恐怕是白天了解尹媚的动
向,在她回旅馆之后便返回当地派出所报告情况。
石厚进了旅馆。正要穿过走廊到昨天的房间去,这时,老板从柜台走出来喊住了他。
“先生,”老板说道,“昨晚那位女士已经退房走了。”
“走了?”石厚吃了一惊,“什么时候?”
“傍晚的时候。”
“一个人吗?”
“是的。她给您留下了一封信。”
“给我吧。”
老板取出一封信交给石厚。石厚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下来,启封读信:
我不辞而别了。不知怎么向您道歉才好。尹媚是个糟糕的女人,她配不上您。当然,从爱情这种精神的角度而言我是无愧的。不过,尹媚身上有致命的问题。大概您也感觉到了吧。
这件事什么时候被说穿,今天抑或明天,一直令我苦恼。当这话从您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我们之间便结束了。您昨天什么也没有说。今天晚上您一定要说出来的吧。尹媚明
白这一切。
在您跟前完全消失——现在还做不到。因为我是邢海清的小姨子。不过,请您从今天起,一定要把尹媚忘掉。这样做既是为我好,也是为您好。您的情和爱我丝毫也不会忘记。尹媚曾经是幸福的。恳请您今后只为足球而生,成为杰出的邢海清的后继者吧。我为此而祈祷。
不过,今后,我可能会在您意想不到的地方,以您意想不到的方式来见您。那时候请您装出不认识的样子。尹媚曾经爱着您。有可能的话,我愿意即刻就结婚。但事到如
今,我只能满足于已经将一切都奉献给您了吧。不要去寻找我的行踪。这是为了您好。我在这个难以忘怀的房间里给您写这封信。今后将每天从报纸上了解您的辉煌战绩。我会一边读报一边想,到此刻为止,那个人一直是我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