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人,小妇人就知他是入了贼道了。劝他道:‘菜里虫,菜里死;犯法事,做不得。朝廷的王法森严,我们家业也有些,犯不上入道。’反惹他痛骂一场。小妇人若要开言,他就照嘴几个巴掌。小妇人后来乐得吃好的、穿好的,过了一日少一日,不再管他。昨日傍晚家里来了几个人,说是他的朋友。小妇人连忙着人办了酒饭款待,天晚留那几个人住宿。小妇人也只当丈夫在前陪宿。谁知到半夜时节,听得许多人来往走动,又听口中说道:‘做八股分罢。’一个说:‘平分才是。’小妇人就知又做那事了。又想各人睡各人的觉,莫管他,惹气生。不料后来就有捕快来捉拿了。”她又转脸向叶万发道:“听我的话,早些丢手不就好了?现在你只身受罪,打成这个样子,叫你妻子疼也不疼?又不能救你……”说着朝着县太爷磕了个头,双眼流泪,叫声:“青天老爷,手下留情,放我丈夫一条生路,小妇人万世不忘大德!”
叶万发冷笑道:“多承爱惜,供得老实。我叶万发今日死了便罢,倘得云散见天之日,不把你这淫-妇碎尸万段,绝不放手!”
县太爷又叫带叶万发家人上来。家人禀道:“小的从未见主人作匪。既有此事,亦是暗去暗来,小的等实系不知,只问主母便了。”
于氏在旁又磕了个头,叫声:“老爷明鉴!小妇人是他妻子,尚不知其详细,这家人丫环、仆人怎得知情?望老爷开恩!”
县太爷爷见于氏一一招认,也就不深究别人,叫刑房拿口供单来看,与于氏所供无异,遂写监票,将叶万发下监,家人、奴仆释放,于氏叫官媒婆管押。县太爷又将邻居乡保等唤上,问道:“你等既系乡保邻右,里中有此匪人,早就该上报。今本县已经捉获,你等尚不知觉,自然是同弊通情。”
邻居道:“小的等皆系小本营生,早出晚回。叶万发乃富裕之家,小的虽为邻居,实不通往来。他的家人尚然不知真情,况我等外邻?”
乡保道:“叶万发虽住小的坊内,素日从无见异常举止。且盗齐家之物,并无三日五日,乃今夜之事,天明就被拘,小的如何能知?”
县太爷见他们说得入情,俱将众人开释,吩咐赃物寄库,审定口供,再令失主来领。发放已毕,退堂去了。
齐鹏飞差了一个家人,拿了封信给知县,说于氏是齐家亲戚,请看在齐家吏部老爷面上,将于氏开释。知县不敢不允人情,遂将于开释。
于氏出来后,仍到齐家,与齐鹏飞日夜同乐,毫无拘束了。
再说叶万松在名医家等到快天亮他才回来。叶万松千求万求,医生才跟他来到叶万发家。
叶万松抬头一看,只见大门封锁,封条是新贴的,浆糊尚未大干。心中惊讶:“昨日傍晚,这还是一个好好人家,大半夜光景,怎么就弄出这么大事情,朱笔封门?”想了一会,走到对面杂货店中,将手一拱,道声:“请了。”
那柜上人忙拱手,问:“老爷下顾小店么?”
叶万松道:“在下并非要买宝店货物,却有一事想借问一声:那对过可是叶万发家吧?”
那人听得,把叶万松上下望了又望,把手连摇了两摇,低低说道:“朋友,快些走,莫要管他什么叶万发不叶万发的。你亏是问我,若是遇见别人,恐惹出是非来了。”
叶万松问:“这却是为何?请详细说一说好么。”
那人道:“你好罗唆!让你快走为何还问?”
叶万松不肯走,再三再四求问,那人方慢慢说:“你难道不认识字,没看见门都封锁了?还是快走的为妙!”
叶万松道:“我又没杀人放火,又不是大案强盗,为什么催我速走?不说个明白,我就在此间停留一日!”
那人无奈何,将今夜齐大公子家被盗,说是叶万发偷窃,指名报县衙。天明时捕快都头率几十人至其家,人赃俱获。将我们邻居都带到衙门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