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叫我给!”
白德说:“你吃面饼面条,我给钱行了;你要氽丸子、炸丸子的,你混闹排场,我不管!”
孙乐说:“你不管,好办!”说罢,站起来,来至白德面前,伸开手将胳臂一抡,照定白德头顶之上就是一掌。白德从椅子上就是一出溜,躺倒在地,昏迷不醒。
大众说:“打死人了!别叫凶手跑了!”
孙乐说:“我不跑,死了我给他抵偿!”
呆了半天,白德醒过来了,自己爬起坐在板凳上发愣。
孙乐说:“白头儿,我吃了三吊钱,你是给不给吧?”伸着手又要打。
白德害怕,赶紧打里头褡裢里掏出票子来,一查并没有三吊的,拿了一张四吊票,递给跑堂的,拿到柜上找回一吊现钱来,往桌上一放。孙乐伸手拿过来,揣在怀里,说:白头,你有活没有?有活,我跟你做活去;没活,我走了,明日早晨在这里见。我在井泉旅馆那里住。你要打官司,你就告我去;你要打架,晚上我在家里等你。”说罢,大摇大摇竟自走了。
孙乐在大街逛了一天,天晚回在旅馆内。孙广说:“你往哪里去了?你也没在店中吃饭,你在哪里吃的?”
孙乐说:“我吃了朋友的了。”
孙广问:“你在这里有朋友?谁请你吃的?”
孙乐说:“南横街白德店主请我吃的。”将自己吃白德缘故说了一遍。
孙广说:“老兄今日可是为我出了一口气。可他不是好惹的,今日晚上,他必前来找你打架,咱们这里快些预备人。”
孙乐说:“不要紧,都有我呢!他晚半天来,也不过三二十个人,我一个人足把他们打跑了。”自己将一根铁通条放在床底下,专候打架之人。
天至傍晚,只听外边喊嚷怪叫:“姓孙的,你出来吧,别在我们这里叫号。你急速出来,我等特意前来找你!”原来是白德约会盟兄盟弟前来打架,各拿木棍铁尺前来,在门口叫骂。
孙乐赶紧拿着通条往外就迎,并不答言,举通条就打。只听“乒乓”声响,众人纷纷倒退。白德身倒在地,还有他两个朋友也带了伤。
孙乐说:“白德,你也是时常讹人家的,外乡人来这里,给你做了小工活,你不给钱,还说人家短欠你的。今日你也得给我写一张借据。”
白德大骂说:“你将大太爷打死就是了,我也不含糊,绝不与你写借据!你讹我不行!”
孙乐从那边将炉子下通条拿将过来,往白德的耳朵上一烙,白德不由得疼痛难忍,惨叫道:“我给你写字据就是,你不要这样用刑。”
孙乐铺纸一张,白德写道:
立字人白德,因手头缺钱,借到孙乐名下纹银一百两整。
空口无凭,立此借券为证。
立借据人白德
写完了字,孙乐叫白德画押。
孙乐说:“你要打官司,到哪都行,我也打听了,你讹诈人的事这里不少人都知道,还想告你呢。我候你就是。”
白德走出旅店,对同来的人说:“我非得报仇不可!你们回去,我到家自有道理。”
那些人默默无言,尽自去了。
白德来到家中,跟自己妻子要刀,说:“我买的那把夹把子刀给我。”
妻子洪氏说:“做什么?”
白德就将白天之事细说一遍。
洪氏说:“你常讹外来人,伤天害理,那必是强人找你报复了。”
白德不说话,只是磨刀。磨了半天,放在旁边,单等向孙乐报复。
次日天明,吃茶、净面之际,白德听得外面孙乐来了,高叫:“白德,出来还帐!孙乐来此。”
白德一闻此言,手执钢刀出了上房,开街门举刀就剁。孙乐往南边一避,刀落空了,趁势一腿将白德踢倒在地,口中骂道:“狗崽子,不想活了!”说罢,拾起刀来,将他按在地下,说:“你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