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就是谢行蕴送她的香料,她之前还寻了许久,并没有听说过这类香料。
绿珠听到耳熟的,笑道:“我知道,南柯是助眠的,也是可以让人美梦成真的香料!”
男人点点头又摇头,语带敬畏道:“是也不是,这味香料是公子带回来的最为珍稀的一种,千金难求。”
“哪珍稀了?”
“此种香料是西域一位佛子亲手制作而来,助眠之类寻常香料有的,它也有,最特殊的是南柯据说可以让人梦回前世,若是前世今生皆有缘之人用了,便可回忆起前世在一起的种种……”
男人娓娓道来,半点不像在胡诌。
绿珠听得入神,倒茶都忘记停了,茶水咕咕冒出来,她连忙用巾帕擦,“小姐……”
却看到白羡鱼同样听得入神,一双眼睛若有所思。
男人讲完南柯,正想讲讲下一瓶,结果听到少女淡淡的嗓音,“我困了,你走吧。”
男人诶诶应了两声,退下了。
绿珠收拾完走上前,“小姐,那奴婢给您燃南柯?”
“不要。”白羡鱼面露抗拒,“把它收起来。”
绿珠不明所以地点头,转而燃起了另一种香,很快,香气将亭内笼上一层轻纱。
白羡鱼想到她做过的那些梦,不禁觉得有些可笑。
她还以为,她真的动情不自知,便是连晚上做梦都梦到谢行蕴。
那这个小手段他是什么时候用的呢。
在他们去佛缘寺之前,风雨交加的夜里,她第一次在谢行蕴面前做了不可言说的梦。
于是便有了后来她夜间心痛难忍,向谢行蕴寻一味香料助眠。
她知他随身带着香料,可居然是羊入虎口,情蛊燃香双管齐下,叫她没有生出半点怀疑。
那些相拥的夜里,还有看似关心的亲密接触,谢行蕴是不是就在思考怎么给她种蛊呢。
心脏再一次抽痛,这一次白羡鱼连捂都不想捂,疼痛越真实,越像是一种嘲笑。
笑她在同一个男人身上栽倒了两次,甚至直到前日,她还在想办法缓解他和哥哥们的关系。
“小姐,小侯爷来了。”
白羡鱼侧躺着,没有起身的意思。
直到谢行蕴走到她身后,将她身上盖着的薄毯子往上提了提,“在做什么?”
白羡鱼给绿珠递了个眼神,绿珠很快会意,虽然有些不解,但是她还是很迅速地将抱着剩下的香料离开,里面就有南柯。
然后白羡鱼才转身,仰起头看着比她高出许多的男人,“有些困,出来凉快凉快。”
谢行蕴略微勾唇,墨发在日光下犹如一匹黑缎,边角锋利,眼神却是温柔的,“小心着凉。”
白羡鱼眸底发寒,她默默移开目光,假装拨弄春瓶里的梨花,心脏牵连着指尖都在痛,“嗯,你来有什么事吗?”
谢行蕴看着她的后脑勺,将一个玉瓶放在她的茶案上,“这是谷遇开的药。”
白羡鱼目光挪动到精致的玉瓶上,红唇微撩,“能治好吗?”
“……能缓解。”
缓解啊。
意料之中。
费尽心思种下的蛊,怎么会因为她心痛就给了解药呢。
白羡鱼长睫遮住晦暗的情绪,不过须臾就调节好了,她抬眼笑了笑,与平常一般无二,“能缓解也行,帮我谢谢谷遇。”
谢行蕴神色复杂难辨,“嗯,我会帮你带到的。”
过了一会儿,看白羡鱼把药给了丫鬟,他问道:“为何现在不吃一颗,每日一颗便能减轻痛苦。”
当然是不信你。
白羡鱼心道,蛊不知道是什么种下的,要是这里面加了点辅助的东西,她以后只会更痛苦。
“今日刚刚服用过府医的药,有许多忌讳,等我让大夫看看再吃吧。”
谢行蕴不疑有他,在软榻上寻了个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