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温柔起来你就不喜欢了?”
白羡鱼理直气壮地抬眸盯着他,“难道我不应该对你有偏见吗?”
她觉得自己说话已经很好听了。
那不只是偏见,都快成阴影了。
谢行蕴看她这气鼓鼓的样子,阴郁的心情反而烟消云散了。
丁点失落也被他忽视。
他凑近了点,含着几分认真,“应该。”
小鱼儿的家教很好,琴棋书画除了棋差一点之外,其他都让许多贵女望尘莫及。
可能是因为父母早逝,怕外头的人说闲话,在稍微严肃点的场合一举一动她都格外注意,也很少失仪。
骂人也不会骂,翻来覆去的就那几句。
有时候被他欺负狠了,也只会泪水涟涟地骂他“混蛋”,“禽兽”……可那样的柔媚失力的姿态,只会加重男人心里的施虐欲,想让她更受不住地哭出声来,媚态横生地求饶。
即使重生了,骨子里的教养还在。
谢行蕴微敛着眼眸,她对着他还是会涵养极好地笑一笑,说的最“过分”的,也就是那日在木屋里说的讨厌他。
白羡鱼其实还真的挺吃温柔这一类的,可也不知道从前怎么就喜欢上谢行蕴了。
可要是谢行蕴和温柔这个词联系在一起,她会觉得奇怪。
但出乎意料。
谢行蕴这会儿低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绑了纱布的手随意放在桌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虽然她觉得奇怪,可居然还挺和谐的。
要是她没有从前的记忆和印象,或许真的会觉得,谢行蕴是个骨子里就很温柔的人。
“快吃。”
谢行蕴不知何时重新抬起墨眸,“等会儿凉了。”
“嗯。”
白羡鱼继续吃,看起来是真的很喜欢了。
“你要是喜欢……”谢行蕴话到嘴边,看着女孩转头看向他。
忽然他话锋一转,“我可以把……小二送给你。”
萧正正背上托着小游隼过来呢,闻言瞪大了眼睛,和小游隼的锐利又傻乎乎的眸子对视上。
白羡鱼一开始还以为他想说要是觉得好吃,就把做菜的厨子送她。
没想到是把小二送她。
但是也好啊。
“真的吗?”
白羡鱼眼眸微亮,放下筷子期待地看着他,小二和她的感情深,可和谢行蕴的感情同样也深,“小二”其实是“二公子”的意思。
即使后来她还把小二当儿子养来着。
他难得喜欢喂一只,还叫它这个名,可见是真喜欢的。
“可以。”谢行蕴勾起点弧度,“但日后我要去看它,你会不让吗?”
白羡鱼听到这话,突然有种两人和离了,在争夺“孩子”的既视感。
“不会。”
谢行蕴颇为满意地颔首,“那今天你就把它带走吧。”
萧正扭头,极为不舍地看了小游隼一眼,小声道:“小二,你哥哥把你送人了。”
坐在水榭中的男人,唇角未平,轻描淡写地扫了他一眼。
萧正浑身一凛,故作淡定地抱拳行了个礼。
白羡鱼点点头,“好。”
她吃饱之后,谢行蕴让人收拾了干净,这会儿天也快黑下来了,白羡鱼问萧正要来了药酒和一些纱布和用来固定的线。
“先给你处理下手伤吧。”白羡鱼朝他已经被血润湿的手看了眼,不禁皱了下眉,“该不会因为这次作画把手作弄地更严重了吧……”
谢行蕴道:“可能。”
白羡鱼:“……”
他把手翻了个面,淡色青筋覆着手背,这是一只漂亮到极致的男人的手,修长有力,骨感分明,“倒药酒我自己来吧,你帮我包扎一下就好了。”
白羡鱼没有那么矫情,轻叹口气,“把手翻过来,不然我怎么上药。”